下午五点多，知青们背着绿肥从山高低来，苏文背了两捆，此中有陈梦琪一份。德吉央金教大师唱藏歌，一起上你一句我一句，甚是欢畅。苏文极有说话天赋，一下午就学会了很多藏语单词，赵小花也不错，二人一来一去，逗得央金捧腹大笑。

陈梦琪默不出声地担水上山，田跃进跟在身后，手插裤兜，吹着口哨。看到面前的陈梦琪身负重担，摇摇摆晃地走在山路上，田跃进对劲万分，就像报了杀父之仇普通。

“这我晓得。”陈建国说，“我来前查过质料，说高原地区，氧气淡薄，对于低海拔来的人，假定活动过量，会产生高原反应。梦琪就是高原反应吧！”

午餐过后，陈梦琪醒了，但还是很衰弱。巴桑云丹大叔把陈梦琪接回住处，让她持续歇息。其他人接着上山打绿肥。没想到世人刚走，田跃进就悻悻地走进一队大院，站在场子里叫道：“巴桑队长，你给我出来！”

德吉央金在前边带路，苏文背着陈梦琪盘下山腰，其他知青跟在身后，转眼就到了一队西边的央金家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这就是你们的政治态度是吧？好好好，我这就去公社找人来，让你们叔侄好好想想！”说着回身要走。

田跃进两眼一睁，大惊失容，掉头就跑，留下陈梦琪单独躺在山坡的草丛里。

“当然有，只不过被袒护了罢了。”

巴桑叔侄和四五个一队的人正在二层土楼里开会，听声后小跑出来。看田跃进肝火冲冲地站在拖沓机旁，巴桑云丹浅笑上前：“跃进，如何了？”

巴桑大叔双手抱臂，回身道：“女人，归去歇息！这里交给我们。大不了让卓玛书记来评评理么！”

“公社的任务多艰巨，巴桑队长，你不是不晓得吧？我们公社如何能养废料？”

“从这里往西，穿过一片草场，就在劈面的树林里。”

“我爸说了，也不难为她。高处去不了，就在低处干。现在叫她出来，我监督她给羊圈担水。”

赵小花俄然停下脚步，手里的镰刀一挥，指着低处喊道：“你们看！那有小我！仿佛……仿佛是陈梦琪。”

“还好，除了身材衰弱，受了些皮外伤，其他都好！”

巴桑大叔轻咳两声：“跃进啊，陈梦琪同道需求歇息，不如如许，明天让顿珠帮她吧。”

“快点，还多着呢！”田跃进站在一边，乐呵呵地说。

央金点头：“好啦，我们归去打绿肥吧，让她在这里歇息。”

“哎，早上我们才把羊圈的水奉上去么，够用到明天啦。”

“未几啦，其他农场的砍木队宰杀了好几窝。熊皮卖走了，传闻都卖去了本国。”

却听身后传来陈梦琪微小的喊声：“等等！”陈梦琪攀在门框上，面色惨白。

“哦，这个事情嘛。对，陈梦琪同道缺氧晕倒了么，现在正歇息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