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是没人了啊。这一人一狗的搭配也不知是从那里平空冒出来的。
宁枝之回想了一下,他沉默半晌,道:“洗洁精。”
这句话的尾音还未消逝于氛围中,一道熟谙的金光再次闪现,邰笛又变回了本来那只挺浅显的泰迪犬。
宁枝之目光逐步沉下去,他垂眸,看了眼邰笛,这狗正没心没肺地窝在他怀里昼寝。
老大夫抖了抖手里的水,女护士忙递上一方小毛巾,他擦干手,问:“你用甚么帮它沐浴的?”
这家宠物诊所固然是私家的,好歹名誉挺大,周遭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如何老大夫作为这里的卖力人,这么不把这家宠物诊所挂念在心上呢?
宁枝之等他说完,才缓缓开口:“是我。”
邰笛吃力地说道:“我不可了。”
不过转眼。
邰笛欲哭无泪,时而好像在心脏处点了一把三昧真火,烈火焚身,时而像是在体内浇了一桶冰水,身处冰窖当中。
她目光闪动,不动声色地往绿眸混血的身后张望,却因为没找到那位卷毛美少年的身影而心存疑虑,素净的脸上闪现出些许猜疑之意。
邰笛沉吟半晌,仿照体系的机器音,道:“宿主对宁枝之的好感度,晋升二十。”
男人不堪酒力,醉酒的时候满脸通红,被人冷不防打了一下,他就有些急,气冲冲地骂道:“谁啊……”
重新变成狗的邰笛,哀怨地“嗷呜”了一声,冷静地腆着狗脸,撒娇似的往宁枝之的手边蹭了蹭。
他就拨了这个号码――本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拨的号码。
兜兜转转,宁枝之又带着邰笛回到了夜色。
闻言,老大夫松了一口气,赶紧镇静地站起家,脱掉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的白大褂,背过身清算他的行装,道:“没人了就好,明天是我孙子的黉舍开活动会,儿子和儿媳都去看了,我这个老头子如何能缺席。”
两人的身影垂垂消逝在走廊深处。
痛感倒还好,并不较着,就是这一会儿冷,一会儿热的,真要把他折磨死。
老大夫迷惑地问他的助手,道:“他在不在乎他的狗,跟我们有甚么干系?”
此次提示音没响多久,就通了。
掉毛事小,变人事大。宁枝之千万不要顾此失彼啊。
宁枝之并未犹疑,他再次拨了下去。
偶尔传来呕吐声。
老大夫斜了女护士一眼。
“你放心。我必然会找到让你重新变成人的体例。”
他说如何味道这么熟谙呢?本来之前在宁枝之眼里,他的报酬和那些锅碗瓢盆的无生命体是一样的。
倒更像是……
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泰迪犬,说:“沈元,我有事找你帮手。”
――你不是说没人了吗?
他反应过来后,二话不说,便把邰笛拉到一旁,皱着眉问道:“你说甚么?你再说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