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齐点头说“是”。真服了，一样一个事，让团长一说就变得那么简朴化了，不平都不可。归正我们说不过团长，只好老诚恳实地学文明。难煞人，我一天学都没有上，连我的名字，照葫芦画瓢也是东倒西歪，这字咋学呀？

“你找死！”营长一拳把我打趴在战壕里。我摸摸头，朝他瞪大眼。

最高兴的是，团长说话算话，让我佩带上了缉获的盒子枪。我整天神情得不得了，瞄东瞄西地一个劲地练准头。固然身短枪长不成比例，但本身走起路来感受呗棒。

“你这个怂样！”营长骂我，“不准走了，在这老诚恳实给我熬炼熬炼！”

“啊呀，娘哎！”我昂首一看，慌了前爪子，黑丫丫地一片黄皮鬼子冲到了阵地前沿。

“啪——噗！”我左边的大个子脑袋被击穿，当场捐躯了。

“八嘎八嘎”声音越来越近。

“咻咻”，“呜呜”，粗声粗气的声音，透着黑熊的神韵，只会打手势，不会说话。阿强的脑海里模糊约约地残留着山洞，黑熊，另有恍惚不清的印记。他随口说：

一个营的指战员全冲向了仇敌。

“这是严峻违背军纪，关禁闭！”团长非常活力，不但不表扬，还狠糗我一顿，最后让保镳员关了我一天禁闭。奶奶个熊的，太憋屈人了。当然，过了一段时候，团长才夸我说：“没看出来，你小子另有点本事。”

“真不是东西，挨枪子有甚么好练的，这不欺负俺内行吗，奶奶个球。”我内心暗骂，但嘴上不敢和他顶，晓得这家伙脾气暴得很。

“信！”

第一次兵戈，可吓死人啦。我当传令兵，好不轻易找到埋伏在青石崖的二营营长张大福，刚要猫腰撤下来。

（一）

他们开起会来，一坐一上午，没有个闲嘴的时候。这个说完了，阿谁接着说，没完没了。偶尔，偷听几句，“军阀风格，小我主义，计谋战术......”甚么，甚么？我一点也听不明白。让我说，别管大事理小事理，甚么计谋战术的，多杀鬼子就挺好。碰到鬼子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一枪撂倒一个，打光他东洋兵，不就完事了。整天憋在这穷山沟沟里，脸红脖子粗地打嘴官司，有屁用。说得轻巧，一天两天时候好熬，架不住这半月二旬日地闷，除了开会还是开会。他们开会，我得像蹲班房似地，守在门外随时听令，还不准用心，不是要活活憋是人吗？

早晨，趁着没人重视，我偷偷潜入了伪军住处，埋没在大门外的暗中处。该当阿谁小子不利，一个伪军中队长模样的家伙，竟敢一小我出去会相好的，让我从背后用木棒顶着他出了村头，下了盒子枪，他还在那边磕开端来像捣蒜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