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河里都结冰了，没水，这眼看着赵家大半的屋子都烧完了！”来报信的小伙子许是被烟雾熏得不轻，满脸黢黑。

“死丫头。”

阿媛点头。

“还敢有下次？”陆夫人竖眉。

夜色一深，白日里的温度便降了下去，又是酷寒的一夜，阿媛在屋内生火烤鱼。

阿媛还想说甚么，却见陆夫人摆手：“你就放心住下罢，待你伤势大好了，老爷会为你安排住处的。”

“回。”

她睫毛颤抖，像是被轻风轻碰的蝉翼。

一截断墙前面，一高一矮的主仆走了出来。

阿媛双肩一垮，内心不知是何滋味儿。陆夫人固然防着她，却还肯至心为她筹算，就冲这一点，阿媛也心存感激。

陆斐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面庞儿抬起来对准本身：“哑巴了？”

她闻声声音，蓦地昂首，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她面前，逆着光，一片阴沉。

“哪家走水了？”

“说。”

“少爷！”

若这不是陆斐的家，阿媛还真有留下来做长工的筹算，起码陆家的丫环都比她穿得周正。

昂首看了看四周，暮色苍茫，甚么也看不清了。哈腰握住把手拎起鱼桶，她转头往屋内走去。

“哦……”

“陆斐，我们今后能别如许了么？”她一动不动，任他捏着下巴，一双眼睛黑幽幽的。

“下次不会了。”陆斐说。

……

“河里的水都结成冰了。”

不远处，陆斐站在原地没有转动。

“陆斐……”

只是，她和陆斐……

“少爷……”许秋抬高了嗓子，打量着陆斐的神采，喘气声儿都不敢大了去。

阿媛实在并没有甚么事儿，火烧起来的时候她就惊醒了，也怪她不细心，吃完烤鱼后就歪在炕上睡着了，一醒来才发明火已经烧到柜子上去了。烟雾太大，她咳着嗽爬起来，翻开门窗。

“不幸的孩子，一出世就没了娘，爹又是个不争气的，在的时候没照顾好她，身后也不保佑这孩子。”有大娘如许感慨道。

“仆人慢待你了？”陆斐沉下脸。

世人拎着水桶，看着面前黑黢黢地一片，不免唏嘘。

阿媛的眼睛瞪得跟铜陵普通大，死撑着，睫毛都不敢眨一下。

陆家的大门被拍得砰砰作响，内里的人大喊着：“里正，走水了，村尾走水了！”

他是里正家的公子，是光风霁月的举人老爷，出息似锦。她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阿媛，被养父拐卖到了这里，身若浮萍，命如草芥。不配，太不班配了。

“走水啦！”

“从速构造人手到咱家后院去打水，前面有活泉，一向没冻上呢。”陆老爷子说道。

陆老爷子早就被惊醒了，忙手忙脚地穿好衣裳起来，不免也轰动了陆夫人，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。

“少爷，赵家起火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