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溪幽幽感喟:“没银子呢!”
魏溪伸个懒腰,提起药箱站起家来:“这是朝廷大事,皇上您一小我拿得定主张么?拿不定就别在这里神神叨叨了,我回太病院了。返来这么久,连太病院的门槛都没踏出来呢。”说罢,也不等秦衍之答复,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。
魏溪问:“就没筹过银子?只靠一年两次的税,底子堵不住洞穴吧?”
秦衍之很想答复:世情不就是如此么?估计说出来后,那戒尺就不会落在他手板心,而是落在脸上了!为了脸面计,秦衍之很谨慎的咽下了这口气,道:“那赐一个匾额,上书‘忠义之家’?由朝廷所赐,也就在衙门挂了号,信赖没有人有胆量去欺辱义士以后。”
魏溪感喟了一声:“这不是大楚才有的困难,历朝历代都是这么过来的,都没有断根的体例。”
秦衍之抓了抓脑袋:“至于老婆,难不成全部立纯洁牌坊?”
魏溪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热茶,空空的胃中终究暖呼了起来:“在边关,三口之家一年用度不会超越一两银子,皇城最为繁华,平常商户人家也不会超越三两。大楚州郡漫衍广漠,佃农、桑农、果农俱都是五口之家,多的十多口,少的也有三口,一年下来除了交租缴税外,二两银子也差不离了。二十两,如果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小儿,都等不到孩子长大。”
“皇上,”她淡笑着,“您又出宫了?”
“传闻皇上已经将阵亡将士们的抚恤金发放到州郡了?”背书终究告一段落,天子歇了口气。挽袖姑姑趁着空档泡了两杯茶来,别离上了几碟子点心,抿着唇把手在朝安殿的大门处,悄悄的看着少年天子可贵的舒畅光阴。
佛总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。在宿世,那一场大战几近是西蒙全面压抑大楚,为此大楚签订了不平等合约,每年要送给西蒙数以万计的羔羊牛马,还稀有千的女人。
“真金白银从国库出去,经手的人那么多,到了州郡还剩多少,到了苍内行中又剩下多少?”魏溪端着残留着余温的茶碗轻声问,“皇上本日出了宫,可晓得年后鸡蛋多少文一个?”
秦衍之瞪大了眼:“有人将每人改成了每户?”
“可朕不甘心啊!为何百姓们都在吃草根了,这些官员们自家大鱼大肉,还每日里跑来跟朕哭诉兵戈没银子,要增加赋税!朝廷官员千千万,朕不想收百姓的税,只想让他们这些官员不要欺上瞒下,老诚恳实的缴税就行了。但是只要朕有如许的苗头,统统官员就同仇敌忾与朕针锋相对。”
秦衍之莫名的心虚,咽了口口水,道:“朕,嗯,只是微服私访。年后即将春耕了,朕去看看朝廷免费发放的种子是否已经到了苍内行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