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?”秦臻沉着脸,沾着药水的棉签被他折断。
程一诺猛地一拍桌子:“两百万,亏你说得出口!白薇,你最多只值这个价!”
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,不安和无助侵犯我满身。
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,我蹲下身子大口呼吸。
时候仿佛刹时回到了阿谁夜晚,他带我回到家,轻柔细心地帮我措置身上的伤口。
浑身高低每一寸皮肤,每一块骨头,都痛到让我有力转动。
情面冷暖,不过如此。
他的度量暖和有力,带着些许酒香,让我急剧跳动的心刹时安宁下来。
痛不欲生,生不如死,大略就是如许吧……
程式个人财产那么大,我讨点本身和弟弟的扶养费,另有母亲的养老费,就要遭到这类惨绝人寰的对待吗?
刘总让我回家涵养一阵,避避风头。
保安将那两个女人强行拖走,她们狰狞着神采还是骂骂咧咧。
“你晓得你在干甚么吗?”
那方刚正正的程氏个人几个印刷字体,另有右下角龙飞凤舞的总裁署名,刺痛了我的眼。
我伸直在地上,双耳嗡嗡作响。
那眼神带着怜悯,带着顾恤,另有纯粹的心疼。
“事情的事……”我没敢说出本相,更不敢让他晓得本身和程一诺的干系。
我走出去,程一诺追上来,一把拉住我。
“白薇,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我,眼眶猩红。
我甩开她,举头挺胸分开。
再不走,回家的末班车就要错过了……
我心底出现一阵苦涩,全部胸膛都沉闷得喘不过气。
我蹲坐在墙角,不安地看着垂垂黑去的天空。
一个熟谙的身影在路灯柱下悄悄看着我,脸上带着惊奇。
阿谁大雨滂湃的夜晚,秦臻在这里从地痞手中救下我。
我不敢往下想,却节制不住本身的脚朝他家走去。
为了母亲,我必须对峙。
“臭婊・子,骚贱货!老子撕烂你的贱脸!”
可我更惊骇,惊骇他有天若晓得了统统,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将我丢弃。
“打死你这不要脸的小三,专门勾引有妇之夫!”
他那披发着薰衣草暗香的衬衣,还放在我枕头底下……
我要让她住大屋子,给她换新盲杖,还要买一条聪明聪明的导盲犬――
“你们干甚么?保安呢,快把肇事者拖出去!”我的老板刘总闻讯跑了过来,大声怒斥。
如果他晓得我最后靠近他的实在目标,他会谅解我吗?
咸咸的泪水落在刚涂上药水的伤口上,切肤的刺痛。
“秦臻……”我轻唤着他的名字,眼泪夺眶而出。
我叹了口气,落魄地踩着鹅卵石小道往外走。
我不能倒下,也不能畏缩。
秦臻愣了愣,他抬手将我脸上的泪水轻柔擦拭,垂怜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