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晓得其他竞价者的底价。”若拙垂下头。

若拙是真的带着一种上疆场的表情推开了那扇门，两个试衣间中间的墙壁上，顾钦辞微倚在那，单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，嘴里叼着一根燃起的烟，透过环绕的烟雾，黑眸如鹰隼，毫不吃力地攫住她的脸颊。

很明显，盘中任人宰割的肉，是她无疑。

他的话音明显没有任何窜改，一如平常那般沉着、慎重，可听在若拙的耳朵里，无异于暴风雨前的安静。

这个认知在她内心留下很深的刺痛。

她差点就问他，如果我要你顾家的那条传家宝，你也会给我吗？

“我如何晓得？”顾钦辞盯着她，波澜不兴地答复，“陆景尧刚才打电话给我，问了和你一样的题目。”

“这是你想要的？”他俄然逼近了她，神采冷得可骇，一字一顿道，“你就这么想为他作嫁？”

本来如此，陆总只把话说了一半，就点到为止了。至于她和邱宇航之间的恩仇，不消陆总去说，顾钦辞本身也长眼瞥见、长耳闻声了。

纪若拙早晓得不会这么轻易，但也没想到他回绝得这么干脆。

若拙抱着婚纱看了她好久，也半蹲下去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“为甚么非做成这笔买卖不成？”顾钦辞核阅着她，语气颇具深意，伤害得很，“如果做不成，会有甚么你不想看到的事情产生？”

如同一条鱼被波浪拍上了沙岸，海潮退去，她就要被骄阳晒干在海滩上，但是若拙还想在临死前挣扎一番，“如果这是我想要的，你也不会同意吗？”

她的心砰砰跳着，比起打动，更像是严峻。

像是用心不想听她说完一样。

镜中倒映出试衣间紧闭的两扇门，洁白的木门上刻有欧式浮雕般的纹样，顺着那些巧夺天工的浮雕斑纹一起向下看去，能看到门外极少一部分红地毯，另有地毯之上，那双来自英国手工制作的玄色皮鞋和一小截裤腿。

越是温馨，就越能清楚地感遭到伤害一步步逼近。

顾钦辞盯着她，眼神庞大，转眼即逝的交叠中，似是某种兵戎相见的决定。

她的心在一刹时被千斤巨石压着，狠狠地沉了下去。

他能够经常用各种体例让她感遭到体贴和关爱，但也能在一刹时让她感受这些都是她的错觉。

若拙颤抖着握住她的手，“别……”

“少赚就是赔，如果做不成这笔买卖，公司就亏了。”她答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