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顺着他的后脑勺滑到后背,一只骨节泛白的手握住一把匕首,尽数扎进他的心脏。
这一幕结束了。
导演定定看他一眼,交代道,“你如果还不明白,就连络实际把本身带入戏。你设想一下季冕是你亲哥,他要杀你,你是甚么表情?”
肖嘉树想回应一声“季哥”,喉头的寒冰却未化去,只能做一个口型,双膝微微往前一挪,想靠近本身独一熟谙的人,又因为腿脚的麻痹感而顿住。他这才回神,低头看看尽是血污的衣服,又看看四周,末端认识到本身是在演戏。
他完整不像是在演戏,而是活生生的凌涛从虚幻来到实际。他是东南亚最大的毒枭,心狠手辣、杀人如麻,但当他戴回眼镜看向肖嘉树时,统统的残暴刹时退去,变成了溢于言表的和顺与心疼。
季冕眸光狠狠一颤,握帕子的手背爆出条条青筋,下颌角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紧绷起来,乃至于连腮边的肌肉都抖了抖。如许的演技已达到入迷入化的程度,肖嘉树看得目不转睛,却鄙人一秒被他用力抱入怀中,一只大手压住他后脑勺,迫使他下颌磕放在他肩头,另一只手勒紧他的腰,让他完整没法转动。季冕垂眸,轻而易举便发明了埋没在弟弟后颈的一个针眼,动静肯定了。
“我给你几个关头词,你记着了。一是惊骇,二是禁止,三是期盼,四是绝望,五是哀思。惊骇甚么呢?因为你把个人的犯法证据交给警方,而个人却率先截获了这些证据,你不晓得本身接下来会遭受甚么,更何况你之前还被凌涛的死仇家抓住动了刑,注射了毒.品和艾滋病毒,你已经没有将来了,你说你怕不怕?禁止甚么呢?你毒瘾犯了,但你不能在你哥哥的面前表示出来,而你从小到大接管的教诲体例不答应你在人前暴露狼狈的姿势,以是你要禁止。期盼甚么呢?你期盼你哥哥另有一点知己,能够改邪归正。绝望甚么呢,你独一的亲人要杀你,你说你毫不断望?哀思,你都快死了,还是被本身亲哥杀死的,你不哀思谁哀思?如许你明白了吧?”
肖嘉树不晓得犯毒瘾是甚么感受,但他完整能够了解凌峰的表情。凌峰之以是要禁止心机上的反应,不是怕丢人现眼,而是不想让哥哥更担忧。他保存的不是本身的庄严,而是哥哥的庄严,哪怕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妖怪。
肖嘉树被推动箱子里时已经傻了,整小我伸直起来,堕入了深深的惊骇。因为幼时的遭受,他曾患上非常严峻的幽闭惊骇症,颠末好几年的医治才病愈。但谁也不晓得,他仍然惊骇暗中,惊骇身材被狭小的空间困住的堵塞感。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箱底,脑筋、喉咙、耳朵、眼睛,堵着一团又一团寒冰,呼出来的满是寒气,别说挣扎,连叫都叫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