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他存亡共存，他杀不了她，那便诛她的心。

她有孕了？

恍忽中，他将人影当作怜儿，借着醉意将她赛过在亭中。

他黑眸冷酷，看得唐清歌浑身冰冷，内心针扎似的痛。

他冷冷站起，把药碗放在桌上，“究竟是要巫原族人，还是保你腹中的孽种，皇后本身选吧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唐清歌不敢置信的昂首，没想到他恨她至此，连亲生骨肉也要狠心撤除。“那也是你的骨肉啊！”

内心的等候，一刹时化为胸口痛苦，旧伤仿佛无声裂开，汩汩流出血来。

她此前拒不认罪，让萧景年讨厌，可现在低眉扎眼的模样，却更让他悔恨，她的孩子无辜，那他那惨死的妻儿又有何罪！

只可惜她没死，反而是他胸口的情蛊发作，剧痛晕厥。

“这是……”唐清歌从小便精于用毒，看着药碗不觉一怔。

她腹中的那块肉，也有他的骨肉，只是这女人过分暴虐，他对她毫无怜悯，只要嫌弃。

而后，他便再未踏入过她的房门一步，直至上个月怜儿祭日，他独安闲梅园亭祭奠，酩酊酣醉的趴在桌上，只见一条纤细身影从梅林中缓缓走出来，替他披上大氅。

这是他的清心殿，平素从不准任何妃嫔过夜，唐清歌受宠若惊的撑起家体，惶恐唤道，“皇上……”

唐清歌再次醒来，已是在龙榻上，浑身衣裙也已换过。

唐清歌心念急转，仿佛认识到甚么，神采一下子惨白下来，本能的伸手护住小腹。

看她凄惶的眼神，萧宜年一时忘了呼吸，胸腔深处微微一蜇。

“唐清歌，比起你所求的毒酒，这药只是堕掉你肚子里的东西，你还可保住性命。”萧景年冷酷的说，倾身坐在床边。

不是致死的毒，而是滑胎之药。

“风水循环，你是来为阿谁女人报仇的吗？”唐清歌看他苗条的手指端着玉碗，不觉惨淡而笑。

“那好。”萧景年叮咛婢女把药碗畴昔，“你若喝了这碗药，朕便收回屠城的旨意。”

他一身月白常服，漂亮眉眼看着比平时温润了很多，唐清歌心中一喜，满面红晕的点头，“臣妾情愿。”

“你的东西，朕一概都不要！”萧景年站起来，带着浑身寒气走到床边，亲身端起药碗，“皇后，自你逼死怜儿的那天起，就该晓得，凡事终有报。”

没想到只是一夜，这女人竟有了身孕。

唐清歌一阵颤栗，怔然看着他俊美的侧脸。

可初为人母的本性，却让她不得不收了傲气，屈身跪在床榻上，泣泪道，“皇上，臣妾愿以死赔罪，可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，求皇上开恩。”

她毒杀了他的妻儿，以是他本日端了药碗，亲手来堕掉她腹中的骨肉。

大婚那夜，怜儿抱恨跳了井，他提剑闯进新房，挑起她的红盖头，一剑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