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回身走了,麟儿一脸天真的问道:“姑姑,为甚么皇叔要穿我父皇的衣服。”
“你当我不敢杀你?”
这日,麟儿又在哭闹着要找他的母后,苏念薇拿糕点拿玩具一样一样的哄,却止不住他的哭声。
只是,从明天她被宋长书安排进梨花宫到现在,淮王也未曾召见过她。苏念薇只得测度,他不过是忙于即位之事,却不肯去想,今时本日的他们,以何种神采来面对相互。
“不,月儿绝无此意。只是齐氏临终拜托,除非我死,不然毫不能背弃信誉。”苏念薇拉过麟儿,道:“我想,我还是带着他回定国公府吧。”
月荷不敢再多言,悄悄退了下去。
“因为你父皇已经死了。”苏念薇说完,避开他惊奇的双眼。这段时候的坦白,让她瞒得非常的辛苦。虽则他还小,但是又能棍骗他多久?
月荷从内里出去,悄悄的看了一眼,见苏念薇端坐在床上,非常吓了一跳,仓猝跪下道:“公主你醒了?”
太多新鲜的生命死于一刹时。
“公主。”月荷还是没有退下的意义,“淮王说,说齐氏的孩子不该留在您身边…”
“若我不肯呢?”赵勋脸上闪现出奇特的笑容,半真半假的问道。
她还未跪下,他已伸手扶住她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麟儿尚不懂事,苏念薇忙上前一步护住他,对着赵勋道:“皇上,小孩子不懂事,您千万不要见怪。”
这日,苏念薇坐在一旁看麟儿练字,屋子里燃着炭盆,人便不感觉太冷。锦儿翻开厚厚的帘子钻了出去,发髻上还停着几片雪花。
已即位了的新帝第一次驾临梨花宫,苏念薇听闻外间寺人昂扬的一句“皇上驾到”,忙放动手中的布偶出去接驾。
“为甚么?”
“麟儿,歇一会儿吧,陪姑姑出去看下雪好不好?”
就像是统统的事情都没有产生过普通,只不过这皇宫的仆人换了一个,其他都像平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就行着。转眼已过了十来日,苏念薇没有搬离梨花宫,仿佛这一方六分解了她独一的守望。只是麟儿垂垂发觉出了端倪,诘问苏念薇齐氏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她未曾生养,对付得疲累非常。
“你下去。”她终究开口了,伸手摸了摸麟儿睡梦中的脸,“这孩子,除非我死,不然他别想伤他半分。”
麟儿搁了笔,点点头拉过苏念薇的手,锦儿忙摘下衣架上的毡子替两人一一披了。
仿佛是料想以外,却又像在料想当中,苏念薇坐在床上,暗淡的光芒里看不清她的神采。或许,她底子也没有神采。
苏念薇一惊,转头看向赵勋,他脸上的笑意垂垂隐去,眼中杀机已现:“这衣服,就只要你父皇穿得么?”
苏念薇拉过他在面前,盯着他天真的眼睛,“记着,今后今后,你没有父皇。方才阿谁,才是当朝的天子。今后你就跟着姑姑住在定国公府,晓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