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懋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，脱口而出：“硬盘在哪儿？”声音里多了一份倔强。文素汐一怔，唐懋立决计识到本身的失态，粉饰道：“如果这块硬盘里的内容真的跟蔡舒萌的死有关，那么刻不容缓，应当立即交给警方。”

文素汐抬头狠狠盯着他的眼睛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断交的字：“从未。”

文素汐醒过来的时候，发明本身被反锏着双手，躺在教堂的地上。天光透过教堂的琉璃拱顶，洒下五彩而阴霾的光芒，一如现在诡谲而荒唐的处境。

附件里是一份音频文件，是蔡舒萌临终前做的最后挣扎，在灌音笔被唐懋抢走之前，她按下了主动上传到云盘的按钮。文素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栗着，连点了三次才翻开那份音频文件，蔡舒萌的戚恐从手机里传来，存亡两隔，也让活着的文素汐感同身受那一份绝望和可怖。文素汐像是被一盆冰水浇醒，连牙齿也不受节制的咯吱直响。她如何那么胡涂，贼喊捉贼，羊入虎口。她猛的翻开门，唐懋就站在门口，再不见之前的哀思神情，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死猎物，文素汐不由自主的后退，说出来的话语不成调：“是……你”，下一秒俄然面前骤黑，以后的事便不晓得了。

“在家里，我让悠悠帮手查一下那边面到底是甚么东西。”

文素汐看着面前这个曾经熟谙，差点就拜托毕生的男人，现在倒是那么可怖而陌生，眼泪在眼眶中猖獗打转，本身如果早一点听赤语的话就好了，就不会让事情生长到现在这类伤害的境地。

文素汐在洗手间的水池里擦拭胸前的咖啡渍，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俄然响起邮件提示。她看到信箱里一封题目为2100的新邮件，跟前一天匿名快递的发件人如出一辙，她忐忑的点开邮件，看到内容不由倒吸一口寒气。

赤语右眼俄然跳了一下，一些片段似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：冰封的蜡油寒霜似雪地缀在铜质的烛台上；拱形的高顶下一枚十字架上铭记着耶稣受难时凄楚的神情；文素汐伸直在地上瑟瑟颤栗，脸上浮满冰渣，口里衰弱的低喃：“赤语……救我……”

是的，唐懋固然言辞诚心说的是给文素汐挑选的权力，祈求她放本身一条活路，可他从一开端就认定了文素汐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，文素汐的天下太洁净的，藏不了污，纳不了垢，看着文素汐越来越沉重的眼皮，沉声道：“我方才给你吃了安眠药……药量不小。喂的时候惊骇你呛着，特地把药一片、一片碾碎了放在水里，一小口、一小口喂的――我晓得你不爱吃药。”如果不去理睬这话里的内容，那声音中的和顺和体贴，仿佛是在安抚一个病人，“用不了多久，这里的温度就会降到零下二十度。我晓得在你内心，我已经无药可救了。本来想，如果你能听话，我就立马送你去病院，到时就说你是因为蔡舒萌出了事，加上连日来的事情压力睡不着，以是用药过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