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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颗明珠,它灿烂夺目、代价连城,本该被人珍而重之,好生保藏,却为某一毫无眼力的人得了去,然后当作顽石或鱼目,随便扔在角落,导致它日日搁置,蒙上尘灰。这是个甚么说法?”
“对,明珠暗投。”圣元帝恍然,本就暗淡的眸色不免又通俗几分。
“昔日你们只知庇护朕,旁的一概不管,此后得改改。”将密函扔进火盆里烧掉,圣元帝一字一句说道,“再分拨几批人马,将各宫清理一遍,上至贵主下至贱奴,都得调查清楚,有那形迹可疑的,不拘是谁,位高位低,十足给朕措置掉。今后各宫但有异动,朕要第一个晓得。”
“究竟如何回事?”圣元帝嗓音冰冷,眉头也皱得很紧。
“娘娘,继掌事姑姑调走以后,司琴和司画也走了,奴婢方才去问,她们不肯说,也不知将来会去服侍哪位主子。娘娘,我们该如何办?”叶蓁的大宫女咏荷忧心忡忡地问。
“甚么说法?”白福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。
圣元帝原觉得这桩婚事是赵陆离舍弃自负求去的,定会善待关素衣,哪料他竟干出这类事。便是撇开所谓的情爱不谈,圣上钦赐的嫡妻,又是一品诰命在身,如何着也该看重一二吧?
因不明秘闻,叶蓁并不敢重用几人,只等抓住她们软肋再行威胁,但即便只是偶尔垂询,也是获益匪浅。现在她不由悄悄悔怨,如果早些把这几人收拢,她们便不会说走就走。倘若她们成了别人的亲信,定会调转锋芒来对于本身,那就不妙了。
圣元帝也不需求他的答复,讽笑道,“在偌大权势面前,谁又能不忘初心?叶蓁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,倒也并不奇特。罢了,朕说过会保着她,那便持续保着吧。”话虽这么说,却把调派到甘泉宫中的人手都撤了返来。叶蓁既有如此才调,想来并不需求旁人分外的助力。保与护,一字之差,报酬却天渊之别。
“先是苦劝镇北侯娶关素衣为妻,后又把庶房嫡女塞出来钳制主母,白福。”圣元帝放下密函,沉吟道,“你说叶家是成心为之还是误打误撞?”
秦凌云一面扶额哀叹,一面轻拉嫂子衣袖,表示她说话重视点。陛下现在是魏国国主,可不是当年与他们插科讥笑的头领。
秦凌云看看上面高谈阔论、不成一世的徐广志,又看看群情冲动的儒家学者,不由低笑起来。不幸这些人极尽表示,却不知他们想攀附的朱紫早就了无兴趣。
“鱼目混珠?明珠蒙尘?明珠暗投?”白福摸索道。
可见她各种自艾自怜的作态都是在博取怜悯,然后借势上位,乃至借刀杀人。
秦凌云已快把嫂子的袖口拽烂,却禁止不了她的仗义执言,内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只得冲皇上作揖赔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