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免礼。"皇后遂命嬷嬷将赏花的秀女们唤来，秀女们依命过来，立作两排。

"你觉得本日皇后娘娘召我们来此，当真只是为了赏花？"紫衣秀女早已得知黑幕，"不过是皇上让福康安赏花罢了！"

听闻她是皇后的侄女，旁人皆来攀附，她却只与明珠靠近，看惯了决计奉迎的嘴脸，她反而喜好明珠寡言少语的性子。

"嗯。"福康安懒懒应了一声，若不是母亲各式恳求，他本日实在不肯前来。

"今届秀女，皇上还没如何过目，昨儿个竟差人来叫我选些姿容姣好的，让福康安挑来做福晋！"

竟然是她？莫不是目炫罢？猎奇心差遣他上前几步，行至她跟前停下，摸索着唤了声，"明珠？"

"谁若做了福康安的福晋，倒也是幸事一桩。"

公然是有话，不会是闲谈，燕舒不由坐直了身子，"姑母请说，燕舒洗耳恭听。"

"这……这太不成思议了！"

"啊？"听闻此话，燕舒不由惊呼。

思及此，燕舒忙住了口，再不敢多言。

用过晚膳，纠结了一天的燕舒终是忍不住去问明珠，"哎，宝珠，你以为，是做皇上的妾好，还是做王公大臣的妻好？"

……

"这……怎敢妄言？"燕舒羞怯掩唇，"不过是看圣上的爱好罢了。"

"福康安但是先皇后的侄子，自小便被皇上接到宫中，带在身边亲身教养，即便是皇子，也不定有此殊荣，现在他尚不到十七，已是户部右侍郎，另兼镶蓝旗的副都统，他日前程不成限量！"

明珠只觉眼熟，并不是以平常来送饭菜的小寺人，尚未开口扣问，只见他俯身施礼道:"主子乌尔木给宝珠女人存候，是我家主子派主子来此。"

燕舒羞红了脸，低声回道:"飞燕的燕，舒心的舒。"

如此，也算完成了皇上的嘱托，皇后会心一笑，皇上若问起来，便道福康安中意于燕舒，他若娶了乌拉那拉氏的女儿，今后也会与她这个皇后同坐一条船罢，仰仗皇上对他的喜爱，她今后的路，才更好走些。

"劳姑母体贴，统统安好，嬷嬷们都对我非常照顾。"

"嗯，风俗就好。"皇后轻抬手，指了指一旁的座椅，"坐罢，一家人，不需拘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