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儿哪敢有定见,连连点头。薛青梅听她左一句右一句姑爷叫着,内心跟揣了只蚱蜢似的,脸红得发紫,吃紧喝止了她转移话题道,“翠儿,你那日淋了雨传染了伤寒,现在醒了就好,别太操累,都歇息几日,先把身子养好吧。”
翠儿打动的道,“多谢娘子顾恤,翠儿无事,只是翠儿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不做点甚么内心就不平稳。”
青梅陪着石敬安吃了点东西,便听着窗外雨声风声建议呆来,脚上有伤不能行走,手里也没有东西打发时候,她爱好温馨的刺绣养花,偶尔也会看看书,固然识字,但与那些才女甚么的可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,避开来流言风语,却又跟个未婚男人纠葛到一起,哎,她的人生还真是盘曲盘曲哎,一点安生日子都木有。
圆真走后,房里的两只面面相觑,一种难堪的氛围在室内升起。
名声神马的在她身上,真是天涯的云一样。
“陈府……”
姐夫?
这一字一词仿佛个个敲在心上似的,青梅俄然感到心头砰砰狂跳,内心头有股止不住的酸意冒了出来。只要他在一日,便护她一日……如许的话,从未有人对她说过,就算当初嫁入张家,在婆婆与小姑的刻薄中,张士城也从未护过她,忍气吞声、任劳任怨,在张家人的眼里媳妇侍营私婆夫君天经地义、连带他们家的亲戚都要当祖宗一样服侍的贴贴服服。
没瞥见男人悄悄沉下去的眼神,薛青梅想到这段时候遭受的统统心头便分外委曲,不由鼻头一痛内心话便一股脑吐了出来,“自古姻缘天定。他陈繁华仗着财势逼我为妾,我不从便漫衍谎言破坏我的名声。我是个弃妇,名声本就毁了,但却扳连了娘舅一家替我受人白眼,我为了避开谎言来到这青阳山,没想到他还派人在半路埋藏祸害。我与他陈府无冤无仇,他竟步步紧逼,难不成这天底下就没有正理了?我薛青梅不平亦不肯,他陈府实在是欺人太过――”
“梅子,我一日未曾进食,肚子有些饿了……”
神采变幻几番,半响,终究暗叹口气,重新躺下,翻身侧面靠着小床,放心了闭上眼睛。但过了会儿,他睫毛眨了眨又展开眼,眉头一皱,“梅子,别在被子里闷久了,快出来。”
“啊,醒了当然要用饭啦!都睡了一日一夜呢,再不醒来我都要质疑方丈师叔的医术了,青梅姐,你等着,我顿时就去厨房端些吃食来!”圆真摸了摸脑袋,胖胖的小脸上尽是天真烂漫,说完就像一只活泼地雀儿般没了影子。
石敬安淡淡开口,“大师都是一个村庄里的老乡,别说这谢不谢的,生分了。”说完,瞥了青梅一眼道,“你若真有诚恳,今后就好好服侍你家娘子,在分开这庵子之前,就临时唤我姑爷,免得露了馅被徒弟们扫地出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