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房阁房广大敞亮,靠窗一张宽六尺长八尺的写字台上,文房四宝、卷宗、文函各归其位,算盘压于写字台左上角数册包了蓝色布面的台账上,右面墙壁上挂一幅宽四尺长八尺的水墨行商图,周莹细瞧后说:“想不到赵伯老当益壮,七十高龄仍挥毫作画吟诗,周莹佩服至极,望尘莫及。忸捏,忸捏!”
“你承诺我把马牵归去了?”
周莹把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交到赵佩章手中说:“赵伯,这是我的一点孝心,你老不准推让,不然,我便不接管你交我的印章和钥匙。”
赵佩章轻声叹道:“少奶奶,你听老朽一句话:静坐常思己过,闲谈莫论别人非。我和你公公吴尉文打了四十多年交道,他的为人我比你体味很多。总的说,你公公是个好人啊!他为把你娶进安吴堡,也实出无法,设下局把你迎进了吴家。我想过后他也会感到对不起你,以是在你嫁进安吴堡不到一年,他便拿银子为你换回三品诰命夫人的凤冠霞帔,为的就是赎罪补过,让知己安宁。他为你做了那么多,那份舐犊之情和良苦用心,你会体味不到吗?你应以大人大量的胸怀,谅解他,忘怀业已产生的不幸。既然你接过了他的遗产奇迹,就应抖擞起来,忘怀统统恩仇,把你周莹的名字和功劳,写在安吴堡乃至渭北秦商的贸易史上,这才是你用芳华换明天的精确挑选呀!”
周莹说:“武掌柜免礼,不知者不为罪,何况事前我并未告诉你我要到武昌来你总号,何罪之有?”
周莹听得正入迷,赵佩章俄然哑了口,是以说:“赵伯,咋停了?”
周莹笑道:“账房外人能随便收支吗?”
赵佩章说:“为商四十三年,守着裕隆兴四十年,没学会甚么大本领,只练就了扒啦算盘和涂鸦两种技术,七十岁生日前,心血来潮,用时三月涂抹出了这张水墨横幅,我把它作为留给裕隆兴的最后记念,筹办作为见面礼,移交给我的继任者。”
胡步云风尘仆仆赶到重庆,接过裕隆兴的印章,看完总账,听了周莹丁宁的第二天,召开了裕隆兴首要办理职员集会,宣布赵佩章在任制定的统统规章轨制一概稳定,人事一概不动,按照店主大掌柜少奶奶周莹的安排,从本日起裕隆兴的伴计每月薪俸进步一两二钱,但愿全部伴计同心合力,把裕隆兴买卖做得好上加好。他还特地把周莹回想誊写的赵佩章的经商“三字经”让人刻在竹简上,挂在集会堂的正墙上。
赵佩章笑道:“我四十多年从商就这么一点经历,全给你端出来了。”
“明儿一早我和马队往绵阳载货,今晚你把马送畴昔吧。”
“川花总号谁能胜任大掌柜角色?”
武玉泉想:见有何难?为拉住你邱蜜斯,让少奶奶当一回招牌,也何尝不成。是以,满口承诺道:“能够,能够,我这就去迎少奶奶到账房来和邱蜜斯见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