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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下。两个黑丫头再不是那样纯真朴素的模样。目光炯炯。灼痛了邱寒渡的心。

黑妞俄然笑起來：“曲舒乌。你悔怨吗。”

她垂垂沉着下來。却有种陌生的钝痛自胸口伸展。院里的两个黑丫头还在病笃挣扎。只要抵挡之力。无还手之功。

如果两个黑丫头真的要杀她。实在有万千体例能够不露陈迹。她能活到现在。莫非不是因为她们一次又一次部下包涵。

龙飞飞温热的手掌按住她的肩头。大力而沉稳：“那是九曲国的十大暗卫。武功高强。就算加一个你或是加一个我。都只要死在当场的份儿。”

都凉薄。都寡情。却都巴望暖和。只要有一丝亮光。就冒死向着那抹亮光奔去。

“变鬼好。”邱寒渡凉薄透心的回应。阴恻恻的：“变了鬼。就不消这么心烦气燥。也不消摆布难堪了。”</P></DIV>

顷刻间。氛围凝固得仿佛不活动了。冷。砭骨的冷。

民气。多么难测。这人间。最可骇的就是民气。

这一次。龙飞飞沒有再拉她。

邱寒渡算是看出点花样來了。怪不得刚才两人对十人。能打成个平局。原來人家底子沒用尽力。乃至统统人的武功门路。跟两个黑丫头都极其类似。

顷刻之间。一世人消逝得无影无踪。只留下两个黑丫头像死尸般地躺在白雪与鲜血异化的地上。

黑妞惨叫一声。剑从她后背划过。同一时候。黑丫也是一声惨叫。月光下。鲜血滴滴落在雪地上。那么刺目。

“身为一个细作。最忌讳的是豪情用事。莫非你们受训时。沒有人教过。”邱寒渡倨傲的气势像一股强大的气流。吼怒而來。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惨兮兮的丫头。又好笑又好气。又悲伤又暖和。只是脸上不怒不喜。浑身都是冷冽的北民风味。

一个黑衣人远远奔來。单腿脆地：“回大人。屋里沒有人。”

身份。任务。邱寒渡几近心跳都要停止了。间谍。细作。特工。实在她们都是一起人。都为了完成某个构造某个机构乃至某个国度派给的任务。

“是啊。如何办呢。”黑妞叹口气。泪水无声地滑落：“怨不得她思疑。她就是一剑杀了我们。也是我们的福分。她是一心一意待人。而我们三番两次拖她下水……她还为我们找龙娇娇报仇……我回想这平生中。有谁是至心疼过我们的。除了娘亲。怕是再不会有人了吧。”

黑丫也笑得苦楚。声音有些哭泣：“悔。悔怨不该跟蜜斯走得太近。她明显是跟我们一样冰冷的人。为甚么我总感觉内心暖暖的。想和她靠近。想跟她浪迹天涯。哪怕她偶然骂我。我还是喜好跟她在一起。”她吃力地侧过身子。望着黑妞：“德奈雪。如何办。蜜斯已经思疑我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