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侄儿出了一头的盗汗,转头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,让他们立即出来告诉大伯与大伯母,这王妃到了,周家人不出来迎驾,那就过分不去了。到时候他们周家不但宠妾灭妻,只怕还要多了一个鄙视皇族的罪名。
现在更是连门都不肯进,任由别人听这些话,这不是活生生在周家脸上打一巴掌吗?
周侍郎不是读书人么,如何教养出如许一个儿子来,竟是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?
“算了,”姚氏晓得老爷不会对一个管家说这么多,便不再多问,正筹办让管家退下的时候,下人来报,说是少爷来了。
周家侄儿见华青茂这个态度,心中悄悄称奇,华青茂这态度是想与周家撕破脸?不然何必直接把聘礼拉了过来,并且还双倍偿还。
“来人,把这封信拿给青茂看看,问他愿不肯意明天把他的姐姐接返来。”华治明把信交给信得过的下人后,就悄悄的坐在屋子里,看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气,挥退了要出去掌灯的下人,想起姚氏,想起女儿,另有被寄予厚望的儿子,在黑暗中重重的感喟了一声。
“既然如此,还请你们持续,我乃一届女子,不懂的甚么大事,就在一旁听着便罢了。”马车里的声音仍旧温婉美好,仿佛真的只是路过看看罢了。
马车里没有动静,就连四周服侍的下人们也没用收回半点声响,仿佛周家侄儿刚才说的话是幻影普通,谁也没闻声。
这事如果华治明来做,别人会感觉华家咄咄逼人,可如果华青茂来做,别人只会觉得年青民气疼姐姐,反而感觉周家欺负人,苛待别人家女儿还不敢露面,实在过分。
不过,堂哥做下如许的事,堂嫂即便性子温婉,想来也不会健忘失子之痛。
“内里风大,不如请王妃进府安息半晌?”
周家人没有推测华青茂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丑事说了出来,当下也不能假装没人在家了,周侍郎的侄儿出来,想迎华青茂进府,却被华青茂回绝了。
“我不管他是谁,”华青茂打断姚氏的话,怒道,“我只晓得我的姐姐被这家人苛待了。”
“母亲,我很复苏,”华青茂昂首看着姚氏,“如果我的出人头地是踩在亲人的肩膀上,那么我这辈子都出不了头,因为我的脊梁会挺不直。”
“你这孩子如何如此胡涂,”姚氏见儿子仿佛真的要去周侍郎府上肇事,只好急道,“你姐姐的事情今后再措置,等你出息了,那个还敢欺负她?”
“不好再费事贵府高低,烦请贵府让家姐出来,然后随我到户部一趟,把本来的婚书撤消,这事也就互不相欠了。”
“母亲,不是我有甚么事,而是姐姐有事。”华青茂只比华依柳这个姐姐小一岁半,姐弟两人的豪情非常深厚,以是当他看鞠问妹让人送来的信后,气得砸碎了手里的杯子,如果不是身边的小厮拦着,现在已经去周侍郎府上去接姐姐回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