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,他的眼底忽的闪过一抹异光,直觉奉告他,有些东西,该浮出水面了。
“青竹。”阎锦低唤一声。
简朴的两个字落入女子耳里,人虽未醒,防备倒是减少了很多,阎锦再去扶时,她已是不再躲了,阎锦伸手环绕着她,将她扶起来,青竹脑袋晃了晃,重重倒在她肩头,阎锦正要走,耳畔却忽地响起一道细碎的声音。
“长……长……命……锁……”
除却贺渊、刘轲外,其他几人神采均有些沉,一时候,帐篷表里皆静,也不知那脑袋里转了几个弯,齐钰起首道:“二皇子,她是陆宸远的女儿!”
“本王觉得,和蔼最为首要,大师当今总归要一起行事,何必为了个女人撕破脸呢?”百里泽笑道,瞧那模样,却似筹算作壁上观,两不相帮。
这般一想,那股子争强好胜之意便淡了,齐钰神采微软,不满之态尽敛,他悄悄抬手,挥退身边之人,对百里墨道:“二皇子,既是你的奴婢,你带走便是,她虽是陆宸远的女儿,当年也不过一个孩童,想必所知未几,诚王说得不错,和蔼为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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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锦被尚义几人围在中间,似是感受不到这里古怪的氛围,目光还是放在青竹身上,她紧闭着眼,神情略显痛苦,那唇紧咬着,唇瓣泛白,模糊约约似有一丝血迹流出,却一声未哼,不知不觉间,她的眉头已是紧皱,一只手却在此时伸了过来,握住了她,手掌广大,掌心暖和,是百里墨。
她撇头看向他,他却未看她,只那手却握得更加的紧,她站的位置,掉队男人半步,她看他时,只能瞥见他的半边侧脸,以及,那宽广的肩,男人站得笔挺,晚间偶尔吹来的风吹不到她身上,均被男人挡了去,那笔挺宽广的肩膀,似要替她挡尽风霜,她撇开首,故作不见。
“既然无事,我便先走了,师弟,如果有动静,便告诉我一声。”贺渊道,话落便翻开帘子步了出去,他对陆家的人不感兴趣,倒是方才那人……
“本宫倒要看看,你如何带走她!”齐钰神采一沉,眼眸里尽是阴翳,他这话一出,忽地脚步声起,十来个侍卫疾步过来,将一群人围了起来,刀光森凉。
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一见之下亦有些惊奇,倒是极快反应过来,也不问她是何意,直接朝那边几人道:“她是我的丫环,我要带走。”
她顿了顿,若无其事的扶着她走到百里墨身边,由尚义开首,一群人浩浩大荡的往外走,至始至终,齐钰都只是看着,直到他们的的身影消逝在远处的帐篷里,他方收回了视野,也不管一旁站着的二人,回身便回了帐篷。
“今晚月色倒是极好,可惜了……”百里泽抬眸望着弯弯的月儿,低声呢喃。
萧鼎眯眼笑笑,朝百里泽拱拱手,亦是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