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脸见此,一声悲呼,“三弟!”
马车迎着风雨向前跑去,前面紧紧跟着一群人,为首的男人握着长弓,神采悲戚,带着恨意,死死地盯着火线的马车,一边抽出一支箭来,搭上弓弦。
围着百里墨的侍卫颤抖着握紧手中长枪,虽惧,还是一起将手中长枪直直对准刀疤脸,目光中透暴露一抹刚毅,哪怕是死,他们也必须挡在二皇子身前,也只能挡在二皇子身前。
她用力眨眨眼,眨掉那不普通的感受,双手撑着地,渐渐坐起来,放眼望去,只见她们正处于一片山谷当中,一条小溪顺着石壁缓缓流淌,山坡上长着几株树,鸟儿在枝桠间腾跃着,山谷里长满青草,直至脚踝。
阎锦皱紧眉头,黑衣人越来越近,侍卫已倒下大半,此时倒是不能再等了,再待下去必死无疑,她可不想英年早逝!
阎锦渐渐展开眼睛,映入视线的,是百里墨那张尽是泥泞焦心不堪的脸,不知怎的,她忽觉有些眼热。
车帘被吹向一边,被雨打湿后,贴在马车边沿,车内世人东倒西歪,一时也顾不得百里墨,百里墨紧紧抓住车门边沿,身子则被阎锦挡着,倒是没有甩出去,不时地有箭飞来,或插在马车上,或擦着阎锦耳边飞过,阎锦扒着车门边沿,面庞沉凝。
部下更加砍得用力,杨盛神智渐失,缓缓松开手,嘴角却勾起一抹笑,眸光垂垂涣散,终究闭上了眼。
太阳缓缓升起,暴雨渐止,夜,终是畴昔了。
箭被她这一挡,斜飞向地里,极大的力道震得她手心发麻,几近握不住匕首,杨盛见百里墨无事,大喜,扯着喉咙喊道:“开路!”
百里墨一怔,昂首望去,映入视线的,是一张充满雨水,狼狈不堪的脸,明显是他见惯了的脸,此时看起来却格外分歧,如同黑夜里乍现的一道光,百里墨用力爬起来,握住她的手,阎锦用力一扯,将他拉上马车,刚上马车,一支羽箭直射而来,阎锦一把将他按下,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一挥。
不经意间,二人的目光对在一起,阎锦一怔,眼睛再也转不开,百里墨的眼眸里早已不见初时的不成一世,满满的惊骇无助,阎锦一阵恍忽,似瞥见了另一小我,那人倒在火光里,朝她伸脱手,喃喃道:“帮帮我……”
清癯男人扒住车辕,企图爬上来,阎锦冒充惊骇后退,却在男人冒头地一刹时,亮出匕首用力扎向他的脖子,男人一时不查,被扎个正着,顿时鲜血四溅,男人部下松了些许,阎锦松开匕首,一脚踹飞他,男人滚落在地,挣扎了几下,没声了。
“叮!”
此时的杨盛已是强弩之末,浑身高低刀伤无数,他的武功比不上刀疤脸,先前不过是刀疤脸部下包涵,以及他强撑着罢了,他的力量早已用尽,还是凭着一股子倔强冲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