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百过后那脸该烂了吧?”阎锦淡淡道,语气平平,半点起伏也无。
莫怪他谨慎,实在是太偶合,昨日刚被二皇子所救,本日又遇见他的主子,让他不得未几个心眼。
阎锦眼神乱瞄,却见一道熟谙的人影向这边跑来,见到她,当即加快法度,不过一会儿,便上了楼来。
男孩一暖,因着她那句‘不易’,“我在帮人搬货色,跑腿,赚些零头。”
“哇!”
……
“你想做甚么?”男孩道。
“小人多谢殿下!殿下真乃好人!不像某些好人,仗势欺人,就该受奖惩!”男孩大声道,恐怕‘或人’听不见。
“我主子干你何事!”李铭冷道,宰相门前七品官,更甭论二皇子了,他虽是二皇子府的主子,在外却少不得端着架子,更何况此人一副防着主子的模样,更令他不快。
劈面角落人群围成一圈,地上一卷破草席,模糊可见裹着的人,一双乌黑、褴褛的草鞋包不住脚,暴露那人尽是硬茧的脚指来,草席后跪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,男孩穿戴一件褴褛的麻衣,双手按在膝上,严峻地看着面前对他指指导点,如同看货色的人们,双眼红肿,犹带着泪。
“嗳,我可没说!”
“现在做何谋生?你一个孩子,怕是不易罢。”
“你可有家人?”阎锦道。
二楼靠窗处,阎锦握着茶杯探出头来,眯眼瞧着劈面角落处,屋内,百里墨坐在桌旁,支着下巴瞧着她,百无聊赖。
“多谢殿下相救之恩,小人无觉得报,唯盼殿下长命百岁!寿与天齐!”男孩诚心道,百里墨点头,叮咛李铭回府。
小四与他普通,因着故乡遭了灾才流浪至都城,他们说好永不为奴,现在他竟然背着他卖身!若不是小狗子奉告他,他尚蒙在鼓里!
“他快来了。”李铭道。
男孩握紧拳头,拔声道:“我才不要!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,倒是实实在在的良籍,做了人家的主子,世世代代皆是主子!有辱祖宗!”
“小四!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”阿立吃紧抓住他,满面孔殷。
“我买了!”李铭扬声道。
“阿立,你甭管,我的事我本身决定!”小四拉开他扯着他衣袖的手,便想起家。
百里墨恨恨道:“烂了便烂了!不是个东西!”
“这小子又瘦又小,怕是没多罕用处,买来也是华侈粮食!”
李铭取出二两碎银来,扔去他面前,“给你两个时候葬父,完事儿立马到二皇子府报到,不得耽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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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玉,你要做甚?”百里墨偏头看着阎锦,一脸猎奇。
男孩亦是一愣,李铭皱眉,不耐烦的瞪他一眼,男孩被这么一瞪,立马回过神来,连连叩首,“小人明白!小人这便去!”
还很谨慎眼。阎锦眯眼想着,明知百里墨有怨念,还用心教唆,本来他们走了,那寺人便不消持续受罚,现在倒是不得不受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