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锦握紧拳,莫名的又想到了那日,杀手干脆利落的杀人伎俩,流了满地的赤色,冷若冰霜的眼神。
“阿锦,你待在这里,莫要分开。”
甫一进门,一把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,阎锦抬眼一看,只见不大的小院里围满了人,均是三十来岁的大汉,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她。
严肃的男人高坐上首,捏着本奏折看,漫不经心的听着下首之人回话。
此人恰是月娘的主子,只一个眼神,她便能认出来,她来大梁这般久,只遇见过他一个,眼神透着嗜血残暴的人。
“阿锦,他叫尚仁,平常隐于暗处,不等闲现身,他的武功很高。”
高台核心,几个手持棍棒的保护与几个黑衣人缠斗着,那几个保护较着打不过,越打越吃力,也不知挡了多久,身上伤痕无数,有的血丝刚冒出来,有的血迹已然凝固,在角落里,还站着几个黑衣人,倒是双臂环胸,作壁上观。
风穿过空空的宫殿,余满室冷寂,男人神采古怪,似自言自语,“让诚王去齐国。”
这是一场毫无牵挂的殛毙。
阎锦冷了神采,一脸讥意,“不过男人罢了!都是一个德行!有何难?”
庄隐给那拿刀之人使了个眼色,那人会心,收了刀,立去了一旁。
阎锦睁眼,即便是从二楼落下,她的身子也半点没晃,她却假装崴了脚的模样,偏着身子揉了揉脚,唇紧抿,眉紧皱,似极其痛苦的模样。
与此同时,百里墨已跨出门朝着那人飞去,身形极快,手中剑早已出鞘,携着极强的杀气,直逼向那半隐在窗后之人,人尚未靠近,剑气已将那木窗劈成了两半,暴露了内里的人来。
尚仁,前次百里墨提过的人。
阎锦不言,快步走至窗户边,推开一条缝往外看,这个房间位置极佳,一眼可窥尽大堂全貌,只见宽广的高台中心,柳云烟手执软剑,与几个黑衣人斗成一团,台子边沿躺着几个黑衣人,大睁着眼,已然断气,血迹沿着高台流下,有些渗人。
“风趣。”那人道,声音极低,阎锦却听了个清楚,那声音降落沉的,似敲在民气尖尖上,比他本身的气势更具压迫感,闻者无不头皮一紧,阎锦变了神采,略有些担忧的看着百里墨。
“他是那天那人?”阎锦朝百里墨道,语气略微不肯定,只因那天那人将小幽主仆扔出府时,她只瞥了个影儿。
阎锦已然认出他来,悄无声气收了匕首,紧紧的盯着那人,内心却有些不测,他也会来此地。
阎锦皱眉,“看来来的不止一伙人。”
“你倒是好本领!短短几天,便让那百里墨带着你来,真是让我不测!”他道。
柳云烟看着是个娇弱美人儿,那一身工夫倒是不差,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,颇具美感,一转一扬间又是两人倒下,一滴鲜红的血液溅上她的衣袖,转眼便与她那身红衣融为一体,再也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