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旁人还好了，咱家老爷那是金陵驰名的妻管严。啧啧……”两个婆子看她闭着眼，面色惨白如纸，大抵是吓晕畴昔了，嘴里碎碎嚼着金陵公开的奥妙。

“我，不困。”云苓说得不错，药能安眠，柳初妍刚否定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引得老太太咯咯直笑：“傻丫头。”

“我看也是。”松苓端了一碗墨黑的药汁出去，闻声接话，这是老太太专门给她安排的婢女，与云苓是亲姐妹，“表蜜斯，先把药喝了吧。你可得快些好，不然我这内心始终惭愧。”

荣氏倒是个实实在在的旱鸭子，落了水就呛得不能呼救了。池水又砭骨，手脚僵冷得划不开，没几下子水就没过了头顶。

身子越来越冷，僵得不能动了。

柳初妍倒是感遭到要摆脱了，有几个女人能扛得住骑木驴呢，何况她已伤痕累累，等候着那摆脱的奖惩，眼睛已有力展开。

以往，她是个认命的人。

只是见到表姑婆，要跟她道声歉，让她绝望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莫哭，不干你事。荣氏落水是她本身作孽，幸而人救得及时，才未出大事。”韩老太太摸着她额头，“倒是你，被她扳连了。而现在刚过霜降，气候正开端冷，你原本身子骨虽不弱却也虚得很，这么一落水，可很多养一段光阴才不会落下病根。”

落水？那不是本年玄月廿二的事吗？

幸而被荣氏支开的婢女很快便寻了过来，见此景象，赶紧喊人，将二人救了上来。

这般人生，另有何盼头？有何念想？

柳初妍由云苓扶着，起家喝了药，漱了口，含了一颗甜得发腻的蜜枣还是感觉口中苦涩非常，柳眉紧皱。她环顾一圈，这是她住过的禅房，形制虽小，但内置精美，且构造奇妙。那厢桌上还放着她求来的安然符，另有燃着的香也是寺中方丈处讨来的。

这是她本来的模样，被荣氏虐待前的双手，被九千岁糟蹋前的身子，被叶氏鞭打前的容颜。

“妍妍，醒醒，醒醒。魇着了？”

柳初妍不擅水，但是会一点，扒拉着几株微弱的荷花根茎，死命地稳住，浮在上边，没沉下去。

韩老太太盯了盯松苓，眼神凌厉：“下回脑袋放灵光点，跟紧了表蜜斯，别再让人害了。”

松苓看出她表情不悦，扁了扁嘴，退了出去。

“表蜜斯不是有一点光都不能睡的吗？”松苓惊奇侧头。

她百分百肯定，她经历过那些事。

只现在，她不想认命，她也不能认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