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傅允摸了摸鼻头，眼中尽是难以粉饰的笑意。明日，还能再见她一回。

“是。”

“那就是表兄弟间闹着玩的，不必管他们。”薛太太一挥手。

韩淑静被周若素当树似的爬着缠着，是哭笑不得，怕她摔着，只好紧紧地抱住她，奶娘伸过来的手只得难堪地缩了归去。

“爹爹，你归正都要娶她的，她就是我娘。”周若素不依不饶，还眯着眼扬着脸对韩淑静笑了笑，“娘，你说是吧？”

周若素听她一句“淑静姑姑”却扁了嘴，泫然欲泣：“你要我叫你姑姑，你是不喜好小若素吗？我这么敬爱，你竟然不喜好我？”

“素素，她，她现在还不是。”周傅允也是个嘴笨的，结结巴巴经验道，“若素，你给爹过来，别毁了三女人的名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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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是奶娘来抱，周若素还是不肯走，反而一手环住韩淑静的脖子，一手握住了柳初妍的指尖，高喊一声：“娘，姨娘，拯救！”

“好好，不叫姑姑。”周若素一哭，韩淑静是一点体例也没有，便顺了她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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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老夫人亦听出来了，暗道：这丫头，果然是人小鬼大，会看神采，会讨人欢心，幸亏不会让人腻烦。她笑了笑，摸摸她的脸颊：“小若素还会种树啊，种甚么树呢？”

便是再不欢畅，韩老夫人也不能打了一个小女人的热脸，探手扶了她起来：“你叫若素是吧？”

“那我明日就去您府上玩好不好？”周若素顺着杆儿爬了上去，巴巴地眨着大眼。

周若素也看出韩老夫人对她印象不好，委曲地扁了扁嘴，恰好下一瞬又娇娇俏俏地笑起来，跪地施礼：“若素见过曾祖母，愿曾祖母身材安康，长命吉利。”

她这话颠来倒去的，明显是小孩子思惟，韩老夫民气里计算着，她都一大把年纪了，竟与一个小孩子叫真，噗嗤一笑，已是畅怀：“我们小若素公然冰雪聪明，辩才极好，转头去曾祖母府上，曾祖母门前种了好几棵公孙树，随你摘。”

“素素，过来。”周傅允是想过来看看韩淑静，趁便让周若素打前锋去探探“军情”，那里想见周若素不知从哪儿学来这么些话，一声比一声响的“娘”叫得韩淑静羞愤欲死，粉面涨红，比发上的珊瑚串子还素净，若不是怀里抱着周若素，她只怕要找条缝钻出来躲起来。

固然现在没有果子摘，可见她这模样，韩老夫人也不肯意拂了她意，笑得端倪慈爱：“好，明日就去曾祖母府上玩。”

韩淑静听此，敏捷瞥了周傅允一眼，那样儿，是要吃人了吧。不过有这么个女儿，实在折磨人，她几近扛不住，真是难为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