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楼神采微微一变，随即笑道：“她此人笨，听不懂戏文里的唱词，又怕吵，给老太太磕了头后就归去躲平静去了，待听完戏，我再叫她过来陪姑母说话。”

凤楼笑道：“那有甚么，姑母不若早晨住在家里，别归去了，我叫她去服侍你洗脚。”

许夫人笑道：“神仙们不过是用心做出这猴样儿逗母亲欢畅呢。”

凤楼谄笑：“姑母对我最好，如何会舍得我挨骂受训？”

老太太听戏听得入迷，也没空管他。许夫人就用本身的酒杯亲身斟了满满一杯递给他，他忙站起来，双手接过，二话不说，一口饮尽，方笑道：“谢姑母赏。”

“晓得就好！”许夫人恨恨乜他一眼，摆布看看，俄然问道，“咦，月唤呢，刚才在老太太屋里还和我说过两句话的，如何听戏倒不见她来？”

香梨瞥见她，笑问：“哟，这不是龙女人么，如何不听戏了？”

香梨道：“可不是，从早上到现在，忙得连喘口气儿、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！夫人病着，还要带着卿姐儿，向来万事不问的，你月唤姐姐么，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。没体例，谁叫我是劳累命。”

静好道：“你去净房瞧一瞧。”

香梨一声哼：“不提他我不来气，外头客人一堆，他倒躲起懒来了，往小书房里一躺，说喝醉了，怕老爷晓得，要我从速给他送醒酒汤去呢。也不看看我，两条腿都跑断了。外院里院一堆的事情我都顾不过来，还要巴巴地去服侍他！”

……瑶池领了圣母训，回身取过酒一樽。进前忙把仙姑敬，金壶玉液细心斟。饮一杯能增福命，饮一杯能延寿龄。愿祝仙师万年庆，愿祝仙师寿比那南极天星。顷刻美酒都饮尽，愿年年如这天不老长生……”

老太太大悦，叮咛道：“赏！”

四春眼睛不离戏台子：“莫不是去了净房？”

静好将她的耳朵一拧：“敢不听我的话了？我把你耳朵拧下来信不信？”

家下人端着早就备好的铜钱往台子上撒去，一群神仙喜笑容开，从速蹲地捡钱，你夺我抢，乱成一团。台下众女眷个个笑得前仰后合。老太太直乐：“这那里有个神仙模样？个个见了钱不要命似的，真是要笑掉我老太太的大牙。”

静好带着四春挤在人群里，看麻姑在台子上和王母两个抢钱抢得风趣，叽叽咯咯笑作一团，正乐着，眼角俄然瞥到竟然不见了小满的身影，顿时吓了一跳。忙问四春：“人呢？”

凤楼哂笑：“如何不晓得？若不是姑母，我小时候不知要多挨老爷多少顿打。”

躲在花丛后，听着这缠绵的小曲儿，内心想着凤楼，便感觉有股淡淡缠绵相思之意，在心间渐渐伸展开来。

静好斥道：“就晓得看热烈！快随了我去，再敢多嘴一句，大耳刮子服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