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神采稍霁,问道:“你筹算如何行事?”
“神仙浴肆岂是我能去的起的……你也别曲解,我跟她之间并没有甚么见不得人、也说不得的事,只是明日香那孩籽实在不幸,你不晓得,她赚了银子回家,还要被她酒厮混蛋的爹揍……”
青叶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好。”
青叶便临时顶替赵四六做了临时的厨子。傍晚,青叶正在清算菜蔬,水缸的水见了底,到外头跟管事的说了一声,便有仆人挑了水来。那仆人挑满一缸水后却不走开,微微向她欠身道:“赵大厨不在,管事的叫我来为女人烧火。”
她又抬眼看他,他的脸庞俊朗且温馨,只是眉头微微皱着,许是睡得不舒畅,许是为了甚么事情而揪心。他醒着的时候,喜好眯着眼睛看人,嘴角也经常挂着流里流气、痞里痞气的笑。她也在他膝上坐过,也被他调笑过,但是他这副如有所苦的睡颜今儿倒是头一遭见着。
青叶叫那仆人烧火熬猪骨汤,那仆人一把火烧到手忙脚乱,火势一时太猛,一时太弱。青叶干脆将锅铲一扔,笑道:“你还是不放心我,竟然亲身来了,连侯怀玉的住处你都能混出去,果然好本领,看来我是藐视了你。只是……”又嘲笑一声,“你衣裳扮相都无可抉剔,唯独指甲太洁净,做粗活的人,哪有你那样讲究的指甲?”
“她叫你有空去看看她。”
她不敢多看,忙扭开首,将托盘放到书案上,伸手戳了戳小书童,又悄悄唤了一声“殿下”,他渐渐展开眼,抬目睹到她,怔了一怔,随即懒洋洋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,伸手取过一本书,随便翻了两下,不动声色盖在手札上。她还要开口说话,他已换成森然的神采,冷冷问道:“谁叫你出去的!”
怀玉现在也趴在书案上伏臂而眠,案头有冷茶一杯,闲书三两本,及他胳膊下压着的一封尚未写完的手札。她谨慎地将托盘搁在案上,眼角余光瞥见他胳膊下暴露的半截手札上的一行“……海此人杀之不成……”,那字龙飞凤舞,她虽是极快地瞥了一眼,也晓得这字的确不赖。
青叶渐渐抬开端打量他。那仆人三十来岁年纪,面孔平常,衣衫半旧,看不出有甚出奇的处所。
仆人仓猝伸脱手指头看了看,公然,指甲修剪得干清干净,光滑干净非常。他从速缩回击,沉声斥道:“昨夜大好机遇,你却白白错过,叫我如何能信赖你!如果你昨夜便将此事办好,我又何需求亲身出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