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若云定了定神，回身走进了娘家院子。

“这一下，是为了那失落的大哥和无辜烧傻的二哥，他们不敢打你，我敢！”

江志财把亲闺女送进狼窝，却能睡得如此苦涩，能够还做着好梦，等着醒了就数钱呢。

“这可不能怪我了。”

“这一下，是为了我那不幸的娘，她眼睛瞎了嫁给你这么个牲口，害得她和亲骨肉分离……”

江志财此时已经是鼻孔出血，牙都被打掉了两颗，因为两颊高高肿起，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
就这么个东西，江志财把女儿卖畴昔，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“你半子说了，这钱如果给你，就算彩礼，今后我们还是普通走动的亲人，这钱如果给了秦婶，那就算是买卖，他今后就不管你了，这月月给的糊口费，也就没了。”

江志财当然晓得那孙五是个甚么烂人，头一个媳妇被打跑以后，他耐不住孤单，到处沾花惹草，传闻还染了一身的病。

“你谁啊……你如何……打……”

江志财满脸写着不肯意——孙五那人是个屠夫，村里人见他都绕着走，他可不想平白惹事。

江若云直接上炕，把江志财的脑袋扶正，深吸一口气，抡圆了胳膊，狠狠抽畴昔一巴掌。

江志财奋力推开江若云，指着她的鼻子想骂，却又不晓得从何骂起。

江志财一把夺过那二十块钱，两眼放出贪婪的光，转而又猜疑地望向江若云。

“这二十块钱，你拿着，我看你家也够穷的，饿了，就买点吃的。”

郑玉霞点点头笑着回身走了，嘴里嘀咕着：“二十块钱的千倍，但是两万块，这薄命孩子哪有本领还给我两万块，唉……”

“走，这就去找我半子去！”

江若云说着，便要把那二十块钱揣兜里，江志财一把夺过。

“爹，我刚才一进屋，就看到你在抽风，我传闻啊，这酒后风要性命，如果不及时弄醒了，你要么偏瘫，要么全瘫……爹，女儿已经没有娘了，不能再没有爹啊……”

“爹！”江若云喊了一声，炕上的人却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。

至于地里的活，自从母亲进门，他一手指头没动过，省下的力量全都用来打老婆和孩子。

“你，你咋返来了……昨晚……你……”

至于她，从记事起就在干活，五六岁砍柴做饭，七八岁帮人放牛放羊，到了十一二岁，便到处做苦工——刷牛棚，看孩子，打土坯……

江若云终究愣住了行动，不是她想饶了这牲口，而是——手太特么的疼了。

“谁啊！”江志财刹时被打醒，还没看清楚打她的人，第二个巴掌践约而至。

“糊口费？月月都有？”

“郑阿姨，这二十块钱，我今后必千倍还你。”

不幸母亲一片痴心，硬是在这个穷家跟他过了十年，生了三个孩子，此中大哥被渣爹打断一条腿去镇上扮乞丐讨钱，厥后不知所踪，二哥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，因为渣爹舍不得费钱救，活活烧成了智力低下，母亲逃脱的时候，带走了最不让人放心的二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