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京刮风了，不是如有若无的轻风，而是能够飞沙走石的大风，乍暖还寒，仿佛身后跟着一场春雨，空中上的瓦砾、树木、旗号哗啦啦作响，死寂之物也有了一丝朝气。

慕行秋大抵浏览一遍，很快就明白了此中的头绪，也明白了这两层把戏为何被称为胡想。

“你是甚么境地？”

守缺诚恳了一会，看到慕行秋复苏。她暴露心照不宣的笑容，“如何样？很风趣吧？第十层由七十六名把戏师建立，第十一层只要七名把戏师参与，她们的幻景都达到了第九层。有一人还尝试了一下第十层，可惜没能胜利，反而入魔成疯，成为十七科灭尽念心科的罪证之一。至于第十一层，还没人勇于尝试。”

“你已经达到第九层幻景，只是没有羽士之心，不能阐扬出全数气力……嗯，或答应以一试，试着跳过第九层和第十层，中转偶然之用，反天上都是胡想，就算你失利了，对我仿佛也没有甚么丧失。但你真能丢弃影象吗？”

守缺越说越怒，在额头上重重地拍了一下，大声道：“醒来！换个梦境！”

他出招了，纯粹的务虚把戏，直击守缺的脑海，她的法身没有真正的泥丸宫，脑海毫无防备，这一击正中目标，守缺满身光芒放大数倍，精美的面庞却变得狰狞可怖，“休想突破我的梦境，只要我能窜改它！”

“你曾经制造过如此古怪的梦境吗？”慕行秋换一种体例劝说守缺，“正因为匪夷所思，这统统才是真的。”

“那也充足了，服月芒六重，真是了不起，念心科迄今为止共有二十九人达到第九层幻景，内丹最差的只是注神五重，还是能阐扬全数能力，你的题目只和表情有关。这么说来后两层把戏对你无用。统统修行都是一步步走来的，你不成能超越第九层。你想去除羽士之心，必须先有羽士之心，你觉得你省略了一步。实在是差了两步。”

沉默了好一会，守缺痴痴地问：“这真是氛围吗？这真的不是无我之地吗？”

守缺却缓缓点头，“太匪夷所思了，如何都不像是真的。”

念心传人依托层出不穷的梦境抵当无我之地的折磨，是以一旦感觉梦境不稳，就以为是无我之地建议的打击。

守缺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惊骇，甘知味心生怜悯，他信赖这股怜悯与神通无关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非得如许吗？”

皇京上空，数百颗珍珠同时大放光芒，内里的人形不管是在存想，还是在自怨自艾，全都展开双眼，第一次瞥见珍珠内里的景象。

“你之前说的统统都是真的？魔劫实在是历代羽士的修行之力，被九大珍宝汇集到一起，专门留给昆沌的？”

慕行秋看到的是一幅惨痛气象，浩繁残破不堪的影象被整整齐齐地摆列好，就像是式微的贵族仍将自家仅剩的褴褛货当作珍宝，每日里经心保护，衣服即便充满虫眼，也要穿得规端方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