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凰浅笑，“你才看出来吗？”

欧阳槊神采更红，在强行忍耐甚么，憋得满身都在颤抖，洪福天体贴肠盯着门徒，却没有上前干与。

黑凰悄悄推开殷不沉。像是拂走讨厌的蚊虫，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减少，“灵王答应我问，那我可就大胆开口啦，灵王如果不肯意答复，别理我就是，灵王如果不欢畅，也别奖惩我，是他们几个……”

“都怪你们。”黑凰柔声责备，三人的脖子伸得更长了，“对我胡说八道，我竟然就当真了，替你们来问这类事，题目还没出口呢，第一句话就获咎了灵王，我还如何敢问？现在轮到你们得替我讨情了。”

殷不沉又退了几步，多数截身子都浸在了水里，全然没重视到身后巨浪正在涌来，而他已经超出安然线。

黑凰哈哈大笑，“没错，摆脱我的妖术对你们大有好处，斩缘度劫对修行还大有好处呢，灵王却流连情劫当中，舍不得斩断。”

“你不是黑凰！”杨浊音叫道。

“我祝贺灵王与道尊情投意合千年不改。”殷不沉深作一揖，然后扭头对黑凰说：“你还要不要骨头渣了？据我所知，背着灵王你可没少勾引……”

黑凰的笑容消逝了。冷冷地说：“滚蛋。”

“我见过很多妖族。”杨浊音平高山说，她见过的妖族可没有几个能跟黑凰的媚和殷不沉的谄相提并论，“你不是想问我一件事吗？”

杨浊音望向小岛另一端，看到安象形仍然纹丝不动。

“哎呦，大师都在这儿哪。”殷不沉搓着双手走过来，不客气地站在黑凰身前。冲杨浊音挤了一下眼睛，“岛这么小，又这么萧瑟，大师的确应当聚在一起，凑凑热烈也好。”

杨浊音取出老君魔掌，掌内心的水珠已然通红。

“有题目谁都能提出来，用不着相互撺掇。”杨浊音说。

秃子头上的魔眼也在闪动红光，殷不沉更是镇静得眼睛在闪闪发亮，“杨创，还等甚么？”

“哈。”秃子镇静地跳起来。

只要安象形仍然站在小岛另一端，背朝北方一道接一道涌来的巨浪，望向南边的安静海面。

“如何滚？侧滚、前滚、倒滚、地上滚、空中滚，我都善于。”殷不沉一副笑嘻嘻的恶棍样，一动没动。

黑凰悄悄叹了口气，“莫非我老了？功力大不如畴前啊，费了这么多心血，竟然只压服一小我。洪福天。你装得挺像嘛。”

“我一向把你们当作朋友。”杨浊音和声道，乃至连当朋友也是因为慕行秋，“你们中了妖术，如果能凭本身的力量摆脱出来，对修行、对写符全都大有好处，不但是羽士需求安静之心。散修和符箓师也需求。”

“都是我们乱猜乱想。”欧阳槊抢到第二句。

“我是黑凰。”黑凰脸上还挂着笑容，声音却表示出实足的恶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