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妖的身材狠恶闲逛，接着向后仰倒，申尚仍然没有松开兽角，他要一块倒下、一块灭亡。

申尚站在兽妖肩上仍比冰魁矮了一大截，他昂首望着那张刀削斧砍出来的面孔，鼻孔里喷出的白汽和白茫茫的眼窝全都充满了灭亡的气味，像是诱人纵身跳下去的深渊。

周遭数里以内的三四百名妖族被冻住了。

“哈哈，羽士算个屁？”申尚浑身又冒出一股热气，脏话就像奇异的丹药一样，不但能产生热量，还能激起潜力，申尚挣开锦簇的把握，跑向比来的一只冰魁。

申尚不明白这只兽妖要做甚么，更强健的妖族都被杀死了，他拎着一根木头如何能够打败冰魁？就算古迹产生打赢了，又如何能够躲过强大的冰爆？

申尚猜得没错，慕行秋和跳蚤正跟冰魁打成一团，跳蚤蹿来蹿去，吸引冰魁的重视，它的角乃至能与冰剑一拼，慕行秋手里多了一柄匕首，插在冰魁胸前，另一只手握拳，四五下就将坚冰击碎，从内里抓出藐小的种子。

两条腿像山一样重，又像棉一样软，他不明白这两种感受如何会同时呈现。

腿软不再是题目了，申尚感到满身发冷，真但愿能变得更小一些，钻进兽妖稠密的头发里，那边既埋没又暖和，只是味道不太好……

锦簇愣住了，踌躇着要不要甩一巴掌将申尚从猖獗中打醒，他在远处看得很清楚，打倒冰魁的底子不是这个家伙，申尚站在兽妖肩膀上，几近没着力。

申尚身子一晃，差点从兽妖肩膀上掉下来，伸手抓住一只冰冷的兽角，才勉强稳住身形，可他感觉腿更软了，真想这就坐下，让别人去操心冰魁，他只想温馨地歇息一会。

申尚跳到空中，帮忙更多妖族摆脱身上的冰，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镇静，冲着颠末的每一只妖族大呼：“我们没死，用数量真能打败冰魁！哈哈。”

疆场上的火堆还没有完整燃烧。申尚的天目也另有点感化，他看到了远处冰魁炸出的大坑，不是很深，面积却极广，直径足有三四里。百余名妖族被困在雪坑的范围内，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奔驰、回身、前扑等各种姿式，身上却裹了一层冰，像是一群栩栩如生的雕像。

远处传来一声巨响，接着是一大群妖族的惊呼。

兽妖的个头是申尚的三倍，比他细弱好几圈，底子没听到来自下方的话，仍在举头翘望，直到矮小的人类像猴子一样爬到肩上，他才转太长满髯毛的面孔，惊奇地看了一眼，用力甩了几下，没抛弃，也就顺其天然了。

活了一百多年，申尚第一次晓得甚么叫腿软。

兽妖身上的冰一旦呈现缺口，他本身就能摆脱了，也收回一声呼啸，更浑厚高亢，比冰魁爆炸的声音动听很多，却也震得申尚耳膜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