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史君笑了一声，“比及无瑕冰镜完整分裂的时候，他们还会规复本相，但是能不能活过来就难说了。这些我都晓得，天快亮了，说点我不晓得的事情吧。”

火树王尽力奔驰，半晌以后就感到双脚沉重如山，胸膛像是要炸裂，必须尽力呼吸才气安抚住胸中的憋闷。但这统统都是实在的，想到这里，火树王反而欢畅起来，一手拿着头颅，一手脱去身上碍事的木甲，脚步一点也不放缓。

“你们都是幻景，我是独一的实在。”火树王终究能够放心大胆地说出这句话，顺手将头颅抛弃，迈着持重的法度走向王座，他和它是一体，是止步邦独一稳定的根底。

火树王神情严厉，时不时嗯一声，每一声都有分歧的含义，或是有保存的附和，或是无关紧急的迷惑，或是一针见血的诘责……它们都获得了回应，火树王非常对劲。

“纯粹的虚境保持不了十几万年，以是止步邦也得时不时引进一些人类与妖族，他们有的成为幻景的核心，有的留在岛上备用。”火树王望着殿门外的臣民雕像，“真成心机，我的臣民当中有一成摆布是实在的，他们竟然也跟幻景一块变成了木头，你还说实在与虚幻之间边界清楚吗？”

殿前广场一片温馨，官吏和他们的家眷受命赶来调集，也都变成了雕像，离得近了，无瑕冰镜的碎裂声更加清脆，青石空中坑洼不平，宏伟的宫殿也落空了光彩，统统都在毁灭，只要那尊高大的魔像涓滴未变，在止步邦的天下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
异史君亮出一只魔掌，魔掌的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一枚戒指，质地各别，也都是强大的妖器，五指曲折，抓着一颗没有下腭的骷髅头。

“最后，羽士们扑灭了远荒祖火。”

异史君明白了，也胡涂了。

火树王冲动地吐出一口气，声音在殿中回荡。出奇地清脆。

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头颅，发明王后也已变成粗糙的雕像，连端倪都不清楚了。

“启事就是：我是独一的实在。”

火树王头顶被乌鸦啄过的处所仍在迟缓地冒血，染红了长发和脸颊。悄悄地滴在空中上。

异史君拾级而上，站在火树王面前，比坐着的他更高。这是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，火树王挺直身材，冷冷地看着来者。

“道统是以缔造了这个空前庞大和耐久的幻景。”异史君也叹了口气。

啪，最简练、最单调的声音之一，每隔一段时候，就有一面无瑕冰镜伴跟着这个声音多出一条裂纹，这是幻景灭亡的倒计时，火树王听在耳中，心跳不由得越来越快，脚步也跟着加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