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的妖塔最为麋集，几近是一座挨着一座，十七座特别高大的妖火塔围成里外两圈，成为妖山口的中间。

“她还认得你。”严肃的声音从王座那边传来，仿佛这句话是来自神的恩赐，声音在大厅内回荡了一会，王座上才暴露身形。

慕行秋托着青草等了一会，王座平台前面传来了哒哒的响声，很快，一头褐色的鹿渐渐走过来，它的一条腿有伤，走路有些一瘸一拐，外相极其光滑，像缎子一样披在身上，跟着它的走动而闪动奕奕的光芒。

褐鹿走到人类面前，抬鼻嗅了几下，然后用舌头将他手内心的青草卷进嘴里，详确的咀嚼，虽是头鹿，却很有几分文雅气质。

“就算是一条狗活了几百年，吠声里也得有点玄奥的意味，何况我曾经是一名羽士。”可兰冰壶的“论道”还是结束了，她指着火线的妖火塔，“到了。”

“力劫？羽士碰到力劫的时候会如何做？”漆无上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。

一道殛毙的神通将能产生连续串的好处，独一的坏处是他能够再也得不到化妖丸，可此时现在，他没法保持化妖所必须的中立之心，完整像羽士一样对斩妖充满了巴望。

“本相是甚么？”慕行秋俄然又感到那股熟谙的威胁邻近，此次的来源不是漆无上的火眼，而是内里的那座树塔。

“如果你是羽士的话，我会说你炼体的根基功没有打好，表情也不敷安定，内丹的气力超出本身所能接受的极限，道统把这叫做力劫，力有不逮之劫。”

“当即停止修行，起首炼心，然后炼体，最后才是炼丹。”

“这张椅子坐上去必定极不舒畅。”兰冰壶远远地打量那张椅子，右手一翻，多出一把青草来，递给慕行秋，“拿着。”

慕行秋心中俄然涌起一股打动，他想召出霜魂剑，就在妖军的中间，就在大厅以内，将巨妖王漆无上杀死在王座里。

“有效。”

漆无上走到门口，向空中俯视，褐鹿紧随厥后，却不敢靠得太近。

这不是慕行秋影象中的漆无上，既没有伟岸寂静的人类身躯，也不是横贯天空的巨狼形象，而是一个伸直在骨木王座上的干瘪男人，身上穿戴过于宽松的黑袍，长发披垂着，没有王冠一类的头饰。

铁壁上的一扇门主动翻开，内里不是楼梯，而是绿色的妖火，火焰向两边让开，暴露的是一片空间――这扇门更像是窗户。

但他的确是漆无上，一只无缺的眼睛盯着客人，另一边的眼眶里转动的不是眼球，而是一团火，赤红色的火，中间偶尔闪现一点翠绿，像是眼眸。

“我不喜好这类进塔体例，更不喜好塔里的环境，这就像……被一条蛇吞进肚子。”兰冰壶顺着扭转的楼梯往上走，不客气地做出点评，“风俗了道统的精美，还真不适应妖族的粗糙。不过这只是时候题目，妖族强大了，天然也有精力完美细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