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族这边最早做出反应的不是飞妖，而是数座妖塔，塔吊颈挂的妖头收回裂鼓般的呼啸，妖目光芒四射。别的妖器猖獗挣扎，仿佛都想离开妖塔自顾逃命。

小蒿从帐篷里钻出来，揉着眼睛打着哈欠，“天还没亮呢，内里在闹甚么？”她也向屠人城望了一会，迷惑地问：“妖魔这就搬场了？行动真够快的，还没跟他们熟谙一下呢。”

妖将想收回谩骂，倒是有气有力，小蒿在一边劝道：“你还是不要说话了，想想高兴的事情吧，你就要死了，接下来的四十九天里，回想就是你独一能做的事情，高兴总比抱怨要好一些。”

慕行秋也大受震惊，目睹左流英无动于衷，他召出了霜魂剑，万一注神羽士因为某种启事感觉能够捐躯几名小羽士，他也好有一个自保手腕，可他深深地思疑霜魂剑的灵魂之力可否挡住这股强大的神通。

天气渐明，屠人城废墟暴露惨烈的一面。到处都是血迹和破裂的妖器，没有完整的尸身，偶尔却能瞥见散落的手脚。

头颅慕松玄，知其下落者可活，交出者有赏，牙山。

小青桃念了一遍，更加惶恐，“牙山收回怒海潮，竟然是为了秃子！”

“真、真的不消做甚么吗？”小青桃的惊骇也在上升，她在道统修行多年。插手过很多战役，除了芳芳的碎丹，还向来没见过如此澎湃的神通，风如晦通过神魂驱动司命鼎和左流英引出的魔劫之手强则强矣。却贫乏这类吞天吐地的气势。

慕行秋站起家，“申忌夷说过，牙山将不吝统统代价夺回秃子头内的洗剑池水。这不是道统与妖族的战役，牙山大抵在每具尸身上都刻下了一样的笔迹，吹散到各地妖族中间，逼迫他们帮忙寻觅秃子的下落，也是……给我一个警示。”

“牙山离这里几千里远，如何能……”小青桃及时闭嘴，不想表示得像是在质疑左流英。

左流英悄悄摇下头。

神通到了，小青桃面色惨白，头发被暴风吹得狼藉，千钧一发之际，左流英终究做出反应，双手抬到胸前，在电光火石的一刹时别离捏出十几种法诀，十指矫捷至极，慕行秋和小青桃即便以天目也看不清他的行动。

跳蚤一向都在警戒。长角冲前，嘴里收回呼呼的响声，俄然低下头回身跳到左流英身后，它也惊骇了。

小青桃对道统汗青体味得未几，但她晓得各家道统的珍宝极少离山，像祖师塔分开老祖峰乃是迫不得已，即便如此左流英也没有带它分开西介国――这里是庞山的选徒之地，在必然意义上属于庞山的权势范围。

慕行秋也说不清这是如何回事，这较着是注神羽士才气收回来的强**术，以他们对妖族的一贯鄙弃态度，仿佛用不着采纳俄然攻击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