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蚤不紧不慢地舔食金屑，地洞里温馨了一会。

“我睡不了床。我想慕羽士也用不上……”

“兰冰壶也是羽士。”裴子函说，没提本身畴前的羽士身份。

殷不沉明白了甚么，渐渐转向慕行秋，“他们不但以为你是魔族再世，还把你当作了巨妖王的担当者。杀者获得被杀者的力量，这是妖族的一条陈腐传统，我还觉得已经没有妖族当真了呢。”

“可跳蚤会飞，没有翅膀就能飞，这可挺少见，有些妖族能无翅飞翔，异兽可没有，了不起。另有它的四只蹄子，啧啧，向来就不沾一滴灰尘，永久都这么洁净，连我都做不到……”

“魔王！魔王！魔王……”

殷不沉吓了一跳，“这是来杀我的吧，我就晓得他们不会放过我，他们都觉得是我粉碎了巨妖王的全部打算，实在……实在……慕行秋，你不会袖手旁观吧，我但是跟着你来这里的，我如果被杀死了，你的面子也欠都雅……”

慕行秋嘘了一声。侧耳聆听，殷不沉也竖起耳朵，听了一会，乃至壮起胆量走上门口的台阶。歪着头将耳朵贴在门板上。

殷不沉爬到床边，套上靴子，走到慕行秋身前，毫无需求地抬高声音，“我在谷里走了一圈，这些妖全都疯了，他们把我当作十恶不赦之徒，狠不得把我活吞了，但是却把你当作……当作……”

没人理睬殷不沉，裴子函半躺在椅子上不言不语，慕行秋召出七八件法器，圈着本身和跳蚤环抱一圈，盘膝坐在离地五六尺的半空中，取出一把金屑喂跳蚤。

“当作魔族再世。”殷不沉如有所悟地点点头，“这么一想，妖族的确有点崇拜你，但更多地是怕你，他们都说你在妖山口吃下了巨妖王赐与的魔果，为了不透露本相才合股演了一场戏，实在你不但化妖，还变魔了，只是机会不到，还不能显出真身。”

羽王嘲笑一声，他不喜幸亏空中上步行，展开翅膀飞到山崖上的一处巢穴里，与飞妖族们待在一起。

殷不沉听得津津有味，几次想要排闼出去，最后都忍住了，地洞的门是倾斜的，内里猛地收回一声巨响，像是某只大个头的兽妖倒在了上面，殷不沉吓了一跳，仓猝走下台阶，再不想出去了。

殷不沉跟在前面，看着麒麟钢铁般的蹄子，谨慎地保持着间隔。

跳蚤吃完了金屑，悄悄地打了个响鼻，右前蹄悄悄在空中上一踏，澄黄色的眼睛盯向床上的半妖。

“这到底是哪伙跟哪伙啊？”殷不沉问，到现在他也没听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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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只要一张床。”殷不沉固然喜好地洞的洁净，但是感觉它实在太小了些，特别是跳蚤出去以后，更显得狭小逼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