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、看甚么？”慕烈一向没弄明白城内城外的兵士们在做甚么，他们每人守着一根木桩，双手捧着古神像。抬头面对挂在桩上的妖器、法器念念有词，除了越来越暗的天空和越来越冷的风，他没发明别的非常。

“那是甚么？”慕烈更猎奇了，恨不得推开身上的地猴子，可四周的阴寒固然撤退，风中的普通冷意仍然砭骨，地猴子们不肯分开，他也不敢冒险。

“我不怕冷！”慕烈大声叫道，将抱在头上的两只地猴子抛弃。阴寒像刀剑一样劈面刮来，慕烈被冻得连脑筋都要裂来，闭上嘴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空中的庞大身躯越来越像实体，法阵中的将士摇摇摆晃，一个接一个地跌倒。

“好吧，感谢你啊，殷法师。”

“不是不是，我没嫌弃，但是……有一只地猴子仿佛用屁股对着我。”

“殷、殷法师……你、你不是会、会神通吗？”慕烈等闲不肯求人，这时也不得不开口了。

殷不沉重重地在墙垛上砸了一拳，“真是不公允。妖族尽力了那么多年，想将羽士炼成妖器，胜利的没有几个，人类天子凭甚么做到？”

“它们的味不太好闻。”

慕烈几近一句也听不懂，焦急地问：“他们在说甚么？羽士出来了吗？慕行秋脱手了吗？”

“神佑众生！”慈皇的声音传遍了全部断流城，五处法阵里的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长袍主动变长变大，将四十几只地猴子和慕烈都包在内里，它看上去轻飘飘的，很薄，却能挡住内里无所不在的阴寒，渐渐地，地猴子们的吱吱叫声停止了，慕烈固然憋闷得慌，却不再冷入骨髓了。

慈皇想起来了，数日起与慕行秋扳谈的时候，本身的额头曾被他悄悄按了一下，就在同一个位置，他感到头痛欲裂。

“哈哈，那你也得忍着。”殷不沉召出十几件妖器，从上到上围着他扭转不已，“天子在祖师塔里施法了。”

“这是甚么意义？”殷不沉惊诧，大声喊道：“收回你的神通，我们不是献祭者！”

“笨伯，懒得跟你解释。你就等着看热烈吧，道尊必定大获全胜，另有秦羽士暗中支撑他呢，不管圣符军里藏着的羽士是谁。今晚都会一败涂地。”

神像放出光芒，殷不沉依托水晶眼看得很清楚，“天哪，没有埋没的羽士，天子杀死了三名羽士。将他们变成神像啦！”

“那可不可，现在圣符军阵形已成，全城都在神通覆盖之下，我一施法，没准会遭到反攻，到时候我们死得更快。”

“神便是我，我便是神！”巨人大呼，伸出两只手臂，别离抓向东岸的慕行秋和城西的秦凌霜。

慕烈受肉眼限定，如何也看不出白杖的险恶，只要四周越来越清脆的叫唤声，让他感到圣符军的法阵充满了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