麒麟驮着仆人向南边跑去，法度安稳，慈皇很快就睡着了。

“天子真的疯了。”殷不沉带着慕烈和地猴子们跳下城墙，走向祖师塔。

慈皇还在匍匐，到处拣神像，嘴里嘀嘀咕咕，对四周的别的事情都不在乎。

殷不沉的吹嘘并非至心实意，嗯嗯啊啊地不再吱声了。

“这只是表象，真正的斗法你没看到！”殷不沉大声答复，不肯承认之前说错了。

殷不沉向慕行秋鞠躬。“道尊也是真信者，但你做很多、想很多。说得也多。咦，如此说来，左流英更是真信者，他只做不想，何止不想，连动机都给断了。说的话全都来自昆沌，可他信赖的究竟是甚么？昆沌——他用不着虚假，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实在的人。”

隔着断流城，秦凌霜在冰面上走来走去，步子比平时稍快一些，两扇流派也比平时更亮一些，俄然她止住脚步，以天目向远方望去。

尖叫声消逝，暴风停止，巨◎↗，人变得完整透明，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影子，殷不沉还能如有所见，慕烈真的看不到巨人了，他重视到的是另一件事，“那些兵士……不见了！”

“呃……必定死不了，道尊和秦羽士保着他们呢。”殷不沉心中有点含混，但是如何也不信赖慕行秋真会置九万人的存亡于不顾。

慕烈紧紧搂住墙垛，身上连着一串飘在空中的地猴子，加上妖术长袍的庇护，才勉强抵住暴风的攻击，殷不沉身边的妖器更多，他一只手按在城墙上，双脚总算还能站在地上。

天涯晨光微露，第一缕阳光方才射来，祖师塔立即隐去光芒，规复平平无奇的表面，顶层塔里的慈皇和白杖都不见了。献祭者消逝得更快，没有多久。断流城表里只留下大片的木桩林和满地的破坏神像，林中再没有一小我，连并非献祭者的数千名将士也消逝得干清干净，整支圣符军仿佛向来就没有呈现过。

跑出几十步以后，慕烈停下了，并非体力不支，而是在电光火石的顷刻间，终究明白了慕行秋那番话的含义：麒麟只做不说，莫非一只兽类也能具有真正的信心？

慕烈望向正沿着河床信步行走的殷不沉，明白他正在寻觅甚么。慕烈又看向绕着祖师塔写符的慕行秋，明白他已经找到了甚么。

慕烈也拍拍本身的脑袋，喃喃道：“我永久也不学神通，太难、太乱。”

麒麟点点头，慈皇长出一口气，爬到麒麟背上，小声说：“我要歇息一会，就一会。”

慕烈上前道：“人都被你弄到哪去了？”

“可惜另有遗漏。”慕行秋看着慈皇，脸上毫无胜利的高兴。

空中上的献祭者成片倒下，空中的巨人如坍塌的冰山普通倾倒、碎裂，气愤而凄厉的叫声响彻全城，激起阵阵暴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