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本来就是殷不沉。”

万子圣母在任那边所都是鹤立鸡群，却没有插手争辩，站在边沿，被一群子孙簇拥着，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浅笑。

“羽士也没有全走。”小青桃还在，她向四周望去，看到了甘知味、沈存异等几名羽士，“我们都曾经信赖慕行秋，这一次也还信赖他吧。”

这是一场艰巨的斗争，殷不沉向慕烈又看了一眼，从凡人身上汲取力量，终究将双腿又站直了，“异史君，我不是你的小贱奴，我叫殷不沉。是南海……啊！”

暗中只持续了一小会，殷不沉面前重现光亮，心中余悸犹存，双手在满身高低摸了一遍。确信甚么都没缺，才算松了口气。

“你说如何打？”慕冬儿欢畅了。

他回身望去，祖师塔里的慕行秋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，他现在几近是废寝忘食地写符，每天总有那么一两次，祖师塔会收回万丈光芒，直冲霄汉，不过就连殷不沉也能看出来，符箓之术固然强大，却比不上大光亮镜和镇魔钟含蕴内敛，按道统的标准，这是节制力不敷的表示。

妖族兴高采烈地向断流城南边奔去，没有走桥，而是向南再向西，尽量避开祖师塔。

“真是只奇特的妖，窜改好大。”慕行秋望着殷不沉的背影，目光很快转到祖师塔，正都雅到一束光冲天而起，“没用的，父亲看不破就算了，连母亲也……唉。”

海妖到得比较晚，只在断流城南边另有空位，他们不敢靠得太近，在百里以外安营，发明城内并无战役，因而一点点向前迁营，三天后，海妖的旗号终究飘荡在城南十里，主旗上绣着一只吞云吐雾的蛟龙，细看的话，会发明那龙是由无数条小鱼构成的。

“司命鼎！元蛟王获得了司命鼎！”群妖喝彩，一下子跑了一大片，羽王反而不急，飞在空中，向营内的人类施礼，“不管如何，我们不会与诸位为敌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我不想当妖族叛徒，你说个‘请’字，我就是在帮你的忙，不是在从命你的号令。”

乌鸦展翅飞走，殷不沉呆若木鸡，好半天赋回过神来，对楼上的慕冬儿说：“闻声了吗？异史君叫我‘殷不沉’。”

异史君的头颅暴长，变成一颗巨大的蛇头，伸开大嘴奔着殷不沉咬下来。殷不沉只感觉面前一黑，忍不住尖叫出声，地猴子们吓得吱哇乱叫。

妖族多数站在营门以外，人类的数量稍少一些，根基都留在营内，辛幼陶站在人群中，怒容满面，大声说：“阻风山的名号就这么一文不值吗？在这里何曾有人类与妖族之分？只为异史君一句话，你们就要走吗？别忘了异史君曾经骗过你们多少次。”

望着万子圣母远去的身影，人类与妖族一时无声，羽王俄然指向断流城以南，“快瞧，那就是元骑鲸的包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