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月初四。”慕烈每天都在计算日子。

“你爹娘呢？”

殷不沉向城北大步走去，慕烈再不客气，紧随厥后。

河水哗哗流淌的那一天，慕烈单独度过十九岁生日，礼品是比常日多砍了三根木桩，他对峙练刀，向来没有一天歇息，最后带来的刀早就不堪利用，幸亏断流城四周不缺兵器，圣符甲士没了，物质却都留下了，各种符箓刀剑任他取用。

申继先不再理睬慕烈，对殷不沉说：“这是道统的五行刀法，非道统弟子不传。是谁教给你的？慕行秋？杨浊音？还是秦凌霜？”

“庞山已经没有了。”申继先厉声道。目光仍然盯着殷不沉，话倒是说给慕烈：“不准你学这套刀法。”

慕烈笑而不语，他没去过大海，但是晓得那边离断流城极远，殷不沉或许是在吹牛，也能够真有这类神通。他无从判定。

“你不信赖吗？嘿，凡夫俗子，跟你解释不清楚。”殷不沉掐指算了一会，“明天是三月了吧？”

“你又从哪返来？”慕烈大声问。

殷不沉停止，哈哈笑道：“本来不是不要礼品，而是必然要顺心的礼品，跟我来。”

“喂，老道，你在嘀咕甚么？秦羽士虽说只要真幻之躯，可她的修行比你深多了，要说天下有谁能称得上真正的羽士，我只选她一个。”殷不沉还记得杨浊音说过的话，对秦凌霜评价极高。

慕烈的脸更红了，严厉地说：“我本身很能够就有妖族血缘，如何会小瞧你？实在是……向来没人送我生日礼品。”

申继先对殷不沉有点印象，不由迷惑，慕行秋和异史君身边的这只小妖，甚么时候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？他自恃身份，不肯争辩，哼了一声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莫非是秦凌霜？可她只是灵魂，连身材都不是本身的……这如何能够？”

慕烈的脸一下子红了，连摆双手，“不消不消，一个生日罢了，并且……并且……”

慕烈学刀的悟性极佳，几近不消殷不沉说第二遍。

“道统如果规复了，会放过我们这些妖族吗？不会，你们还要斩妖除魔，以是我有甚么可谨慎的？”殷不沉两手一摊，表示无所害怕。

“我现在只是道统弟子，算不上真正的羽士。”申继先摆布看了看，“你们两个不值得我脱手，可道统的端方毕竟会跟这个天下一块规复——我劝你们还是谨慎些为好。”

“为甚么？”慕烈惊奇地问，对庞山的亲热感全没了。

冬去春来，介河解冻，重新向南边奔腾，不到一里以外的断流城却涓滴没有熔化的迹象，冰层反而更厚了。

远方传来号召声，慕烈扭头望去，本来是殷不沉和他的地猴子，摞成一长条，踩着一块尚未溶解的冰块从上游飘来。

“我倒是会做几道菜，都是老君爱吃的东西，必定分歧你的口味……你喜好金银珠宝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