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边，慕烈正在帐篷前的雪地上练习刀法，他终究放弃搜刮，从早到晚地磨刀、舞刀，鼓起时，连皮袄也脱了，一口刀舞得寒光闪动，他没看到纸鸟，更没瞥见远处的军队。

“是是。”慕烈跳起家。刚要跑又停下了，“不可，仇敌追来了。”

远处驰来一队马队，起码有一百人，比殷不沉预感得要多，“凡人真是怯懦，我孤身出迎。他们竟然派来这么多人。”

弯弓者终究松弦，加持符箓、沾有鲜血的箭矢射来，正迎上飞在最前面的打击黑烟，砰的一声，烟消无踪，箭矢未停，力道更足、速率更快，转眼间撞上中间备战的黑烟，又是砰的一声，将其击溃，箭头光芒骤盛，像一大团火焰劈面而来。

那些马明显都加持有符箓之术，跑得极快，在冰雪上也不打滑。相距半里时，马队停下，一字排开，护住独一骑着麒麟的主帅，一名将军催马驰至殷不沉几十步前。勒马兜了一圈，打量站在一群地猴子肩上的殷不沉。“你是人是妖？报上名来。”

殷不沉这回是真的大吃一惊，他脚下的地猴子也都烦躁不安地吱吱乱叫。

殷不沉与地猴子们同时嘲笑一声，撇下嘴，甩袖而去，这已经成为风俗。只要见到慕烈，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连续串行动。

“没有吗？”殷不沉反手用妖骨杖在后心处摸了一下，公然没有箭伤。运转妖力也无大碍，本来他是被吓得掉下来。而不是身负重伤，“这是内伤，神通的事情你不懂。”

殷不沉明白了，他没有受伤、慕烈能接住符箓之箭，都是因为遭到了庇护，不管庇护者是慕行秋还是秦凌霜，他都有恃无恐。

殷不沉从城楼上跳到城外，四十多只盔甲齐备的地猴子跟在身后一块落地。

“道尊是慕将军吗？”怀壁王只在乎这一件事。

劈面，三名符箓师退到一边，弯弓者仍然没有射箭，一名跪着的兵士站起来，双手举起一尊古神像，嘴里大呼大嚷，俄然对着箭矢喷出一口鲜血，随后生硬地倒下。

让殷不沉绝望的是，马队竟然撤退了，驶出五里以后，半数马队庇护慈皇回雄师队中去，三十余名马队停下，全都上马，一名将军弯弓搭箭，三人提笔在箭矢上加持符箓，剩下的人跪成一圈，喃喃地念诵着甚么。

怀璧王充耳不闻，走到慕行秋身前，单腿跪下，垂下头，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慕将军，想必是古神的安排。求您救救这支不幸的军队吧，它就要毁在慈皇的手里。”

“道尊仿佛熟谙慈皇……管他呢，既然让我当护持者，就由我做主，大不了饶他们不死，但是得给一点经验，‘是妖族就跪下投降’，死光临头了，还想着灭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