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见徐世勣声色不对,诸将们自是都不敢再多言罗唣,哪怕心中有着再多的不甘,也只能是紧着应诺之余,仓促便各归本部去了。
要说怒,连番遭张君武暗害的徐世勣比谁都怒,题目是他底子不敢赌张君武是否另有背工,又怎敢真在这等暗夜里大肆反击,无法之下,也只能端出主帅的严肃,强即将诸将们的动乱弹压了下去。
“大帅,您就命令罢,末将愿为前锋!”
“诺!”
徐世勣这回是看出来了,敢情齐郡军这就是在玩疲兵之计,对张君武的无所不消其极,当真是气恼得不可,可也没辙,这等暗夜当中,真如果出营去灭西北角之敌,临时不说能不能在密林里找到那支小军队,就算能,怕也难何如得了对方,再者,倘若张君武另设有伏兵的话,反击军队十有八九就回不来了,一念及此,徐世勣虽是恼火非常,却也只能是挑选了忍为上的稳妥之道。
“唉,这该死的张君武……”
就在瓦岗军高低方才睡熟之际,西北方向俄然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鼓声,更模糊有号令声传了来,顷刻间,全部瓦岗军大营都被轰动了,号角声、嘶吼声、口令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。
“号令各部,不要乱,死守堡垒,不得私行反击!”
等,再等,满大营的瓦岗军将士足足等了大半个时候,也没能比及料想中的夜袭,徐世勣也自无法得很,只能是着令孟武所部卖力全营鉴戒,其他各部各自修整,却未曾想各部将士方才刚睡了一小会,西北角处的鼓声又震天狂响了起来,当即又将瓦岗军将士们全都惊醒了过来,顿时又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。
“杀啊,活捉徐世勣!”
那十数名帐前亲卫一向都在中军大帐处呆着,哪能晓得产生了何事,只是被鼓声惊吓得乱了分寸罢了,这会儿听得徐世勣喝问,自是全都傻了眼,谁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,幸亏一名哨探来得快,总算是解了众亲卫们的难堪。
“大帅,张小贼欺人太过,末将请命反击,杀此獠一个措手不及!”
“咚,咚咚……”
领军反击的赵扬固然年事不大,可倒是齐郡军的老将了,大小战事经历了无数,却从没见过似这等兵戈打得跟玩儿似的活动,童心大起之下,恶兴趣也就来了,哈哈大笑着便下了道号令。
徐世勣一声令下,自有陪侍在侧的传令兵紧着应了诺,仓促便奔向了各部,未几会,大营里的喧哗就此停歇了下来,数万瓦岗军将士持戈在手,悄悄地等候着齐郡军的能够之夜袭。
一听响动不对,值夜的瓦岗军将士们顿时全都慌了,号角声、呼喝声、口令声刹时便响成了一片,本来正在熟睡不已中的各部将士也自稳不住神了,全都跳将起来,持戈在手,乱纷繁地便往帐篷外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