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帅明鉴,孩儿觉得诸位叔伯所言皆正理也,南阳军虽善战,然隐忧却多,其一,长安城中诸权贵对其防备之心甚浓,必不会予其涓滴支撑,短期来看或许无碍,然,光阴一长,军中怨气必浓,但有小挫,则士气必垮;其二,南阳军主力皆已入关中,其根底地点空虚非常,周边诸雄断不会容其做大,围而攻之乃必定之事也,故,我军只须据河与之相持稍久,其军必自乱矣,是时,再以精锐袭之,何愁大事不成哉。”
“嗯,吾儿不愧我李家千里驹也,好,传本帅之令,各部严守渭水,不与敌战,且待敌有乱,再行谋攻!”
“说得好,大元帅以高德讨无道,乃顺天应人之举也,民气在我,何愁不堪哉!”
李渊一声令下,自稀有名偏将紧着批示各自的部下冲到了桥头处,将事前便已烧沸的菜油倾泻在了桥面上,火把一丢,六座浮桥顿时燃起了冲天大火,桥上抢渡的兵士运气好的还能趁着火势不大之际搏命冲过桥面,运气稍差一点的还能勉强退回南岸,大部分运气最糟的则是被背面拥上来的人潮推动了火海当中,当即便被烧得个惨嚎连连,很多着了火的兵士不得不跳下了河,只几个沉浮,便被风波卷入了河底,其状之惨当真令民气惊胆战不已。
在浩繁亲卫的强行开道下,李世民父子艰巨地踏上了浮桥,徒步飞奔过了河,喘气不决,李渊便已是嘶吼着下了道将令,浑然不顾此际桥上另有着无数的兵士正冒死抢渡,明显是被齐郡军给打怕了的。
“长史大人说得是,我军不太小挫罢了,底子尤在,胜负不过常事耳,再战也就是了,昔汉高祖屡败于楚霸王,却向不自弃,愈挫愈勇,终究底定大汗五百年之江山,大元帅乃天命所归之人,安但是以小挫而忘弘愿哉。”
身为主帅,身先士卒当然能够提振士气,可说到底不是常理,此一条,张君武心中自是清楚得很,只是情势所迫,不得不尔罢了。
听得张君武见允,王诚的神采立马便是一肃,紧着便进谏了一番,虽未曾明指,可明显就是在说张君武每战必亲身上阵殊为不当。
“唉,某自掌兵以来,素未逢此大败,今,张家小儿既至,长安恐不成下矣,诸公可有何教我者?”
“救救我,拯救啊!”
“诺!”
“轩逸(王诚的字)不必多礼了,且坐罢。”
一见到张君武的面,王诚紧着便行了个礼。
李渊的主张既定,帐中诸般人等的心机也自为之大定,齐齐奖饰间,本来降落的士气也自就此规复了很多……
“大元帅贤明!”
李世民的计谋目光远胜在场诸般人等,此际阐发起时势来,所站的高度自不是诸般人等所能相对比的。
第一百六十二章 以拖待变(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