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马冲在骑军最火线的东都军前锋大将方硕一见城头已然有备,也自不敢率部直闯城下,待获得了离城三百步摆布的间隔上,便即一扬手,大声下了将令。
方硕的号令既下,自有一名大嗓门的偏将轰然应诺之余,奔驰着便冲到了城下,手指着城头,声色俱厉地便喝问了一嗓子。
打嘴皮官司固然都是在说废话,可毕竟牵涉到了“公理”与否,又与军心士气密切相干,倒是半点都忽视不得的,对此,肖正南明显是早有筹办,扯淡起来还真就像是那么回事的。
“隆、隆、隆……”
此番东都军但是大肆出动,光是方硕所部的前锋雄师就足有三万之众,论兵力几近是城中守军的八倍之多,东都军高低尽皆信心实足得很,那名叫门的偏将也自不例外,这一听肖正南竟然敢如此肆意地“曲解”究竟,当即便怒了,伸手指着肖正南便怒骂了起来。
听得肖正南有令,早已待命多时的城头弓弩手们自是不敢稍有拖延,毫不客气地齐齐张弓搭箭,瞄着那名偏将所乘之马便是一通子乱箭射了出去。
东都方面在骂战上的筹办较着不敷,这一听肖正南如此抵赖,那名前来骂阵的偏将明显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,却又不肯逞强,只能是恶狠狠地放出了威胁之言。
肖正南的号令一下,自有紧随在侧的传令兵可着劲地吹响了号角,顷刻间,早已在各城门处待命多时的两千齐郡军将士立马飞奔着冲上了城头,其中又有一半是摆设在了北门处。
早在听得肖正南厉声命令之际,前来叫门的那名东都军偏将已在慌乱地拧转马首筹办逃窜了,可惜他离城实在太近了些,反应虽快,却又哪来得及逃脱,箭啸声方歇,其座下之战马已被射得如同刺猬普通,不由如此,其背部也自中了几支流矢,当即便疼得惨嚎不已,却又不敢在原地多呆,只能是狼狈万状地搏命向本阵疾走了去。
“传令:各城门加派双岗双哨,谨慎有敌夜袭,其他人等抓紧时候修整,没有本将之令,任何人不得私行开城,违令者,斩!”
“哈哈……”
东都偏将那等狼狈鼠窜的小模样一出,城头守军们顿时全都为之暴笑不已,而反观东都军一方则是大家面带喜色。
“大胆狂徒,竟敢妄言若此,待得城破,某必取尔之狗头!”
“哎呀!”
“嘭、嘭、嘭……咻、咻、咻……”
死盯着五里开外的丁号烽火台看了好一阵子以后,肖正南终究确信这并非失火而是确切有警,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,自不敢粗心了去,紧着便下了道死号令,很快,本来沉寂在梦境里的南召城就此狼籍了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