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竟是贤侄到了,快,来人,看座,上茶!”
“伯父莫非觉得有甚不当么?”
“鄙人姓张,从南阳而来,受左武卫将军秦琼、秦将军所托,有一封手札要面呈来大将军,还请代为通禀一声可好?”
“张兄还请稍候,容某这就去奉告我家老爷一声。”
张君武并未急着就坐,而是恭谦地请安了一句道。
来护儿这么一嚷嚷,陪侍人等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担搁,紧着便抬来了几子、蒲团,恭请张君武就坐。
“派几名弟兄乔装出去,刺探一下来护儿、来大将军的府邸之地点。”
张君武本正深思着该如何切入主题呢,这一听来护儿这般问法,心中不由地便是一乐,可神采却还是稳定,非常安闲地便给出了个解释。
只一看来护儿的神采,张君武便知其十有八九已是猜到了些端倪,但是张君武却并不筹算出言点破,而是揣着明白装胡涂地反问了一句道。
“昨日?”
张君武并未去送二人,而是冷静地端坐在已颇显狼籍的几子前,好一阵的深思以后,这才扬手号召了一声。
来护儿这等惊奇不定的表示一出,张君武紧着便简练地自报了家门。
承平桥,扬州二十四桥之一,就桥本身而论,不管是外型还是周边的风景,在二十四桥中都只算是普通罢了,可论及名声,倒是首屈一指,没旁的,只因荣国公府就在承平桥旁――荣国公来护儿,自幼父母双亡,由伯母吴氏扶养长大,出身寒微,却向不自弃,从戎至今三十余载,南征北战,建功无数,现任左翊卫大将军,乃扬州人氏中最杰出之辈,满扬州人等谈到了来护儿,无有不竖大拇指的,承平桥天然也就因着来府而成为扬州城中的名胜之一。
在明晓得隋炀帝为人多疑而又残暴的环境下,张君武还敢孤身前来江都,天然不会毫无筹办,当然了,如果统统顺利,他也不筹算在江都闹出甚风波,可眼下既是有人要挖坑谗谄他,那说不得,该动用的手腕,也就不得不拿出来耍上一耍了。
“回伯父的话,小侄是昨日午间到的,礼、兵二部安排小侄住在了九曲桥四周。”
张恒就侍立在一旁,这一听张君武出声号召,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担搁,紧着便从旁闪了出来,大声应了诺。
“末将在!”
来家虽是大富大贵之家,可家声倒是极好,从不闻有甚欺男霸女之事,纵使府门就开在承平桥旁,每日里来此瞻仰者无数,也没见来家有甚牢骚,当然了,如果有人直奔府门而来,该问的,天然有人会上前去探听上一番的,这不,一身白袍的张君武方才刚走到照壁处,就有一王谢房紧着迎上了前来,非常客气地拱手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。
听得张君武有令,张恒自不敢粗心了去,恭谨地应了一声,仓促便退下了堂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