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孝和悄悄地听完了张君武的阐发以后,还是未曾献计献策,而是紧着又出言诘问道。
张君武早将柴孝和当用亲信,自是不会对其有太多的坦白,无甚顾忌地便将心中之忧愁详细道了出来。
“那如果李渊先动了手,又须很多少光阴方可拿下长安?”
帝王下诏嘉奖又诏令觐见,对于在外交战的上将来讲,天然是桩可贵的殊荣,这不,圣旨一下,齐郡军将士大多为之欢乐鼓励,可张君武本人倒是头疼了半边,没旁的,眼下南阳诸事不决,各项安民行动虽都已下达,可离着真正落实却还差得远,至于新军整编么,也方才刚提上议事日程罢了,身为主将,张君武天然是不肯在此时分开的,题目是他若推让不去,那就意味着正式跟朝廷扯破脸面,不反都不成了,可真要就这么反了,不说军中那些将领们会有甚设法,仓促间要突破武关也不是件轻易之事,万一如果久攻不下,那岂不是平白为李渊作了嫁衣裳,摆布难堪之下,张君武整整一夜都未曾合上眼……
“今武关尚未封绝,如果奇袭,一日下之不难,难只难在长安城坚,更兼阴世师其人善战,纵以我军精锐攻之,战事亦必耐久,到当时,潼关之屈突通、宋须生等必会率主力回援,我军纵使能胜,兵力大损恐也不免,是时,如果李渊骤但是动,再勾连突厥人一道进军关中,我军只怕安身不住啊。”
“依主公看来,我军如果突袭武关,几日能下之?”
张君武的话音方才刚落,柴孝和便即笑了起来,一派自傲满满地给出了个判定。
“嗯,不瞒先生,某想了一夜,却兀自难断,我军虽连战连捷,看似气势如虹,实则兵员练习不敷,遇瓦岗等草寇,固是无妨,然,若欲以之强取关中,却恐非朝夕可下,一旦战事稍有不顺,就怕徒为李渊作了嫁衣裳,倘若能得数月之整训,大事不难底定,何如王世充那厮败得过分高耸,现在火候未至,强行动之,难矣,如此,江都之行怕是不免,只是此一去,何时能回就不好说了,且,某若不在军中,东都必定会生出无穷事端,一旦应对稍有不慎,南阳难稳,现在之局可谓是摆布皆难,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?”
抢占关中乃是张君武一早就定下来的计谋,为此,他早不知推演过多少回了,心中早有定算,在他看来,现在的局势下,齐郡军与太原李渊之间实在构成了个奇特的均衡之势,谁先脱手,谁就要吃大亏,题目是李渊能够等候最好之机会的呈现,可他张君武却因隋炀帝的召见而堕入了两难之局。
身为首席谋士,急主家之所急乃是题中应有之义,这不,一大早地,柴孝和便已赶到了城守府,见礼方毕,也自无甚酬酢之言,紧着便直奔了主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