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行几步,童贯急行几步半蹲徽宗身前:“大师,您朱紫不踏贱地,还是主子背您回帐吧!”
十三郎紧紧抓住徽宗枯瘦的两根手指,大眼睛泪水扑簌簌而落,声带哽咽着说:“皇上爹,十三郎定会横扫天下无敌手的,你也必然会看到的,你慢点走!”
童贯一挺身,怒瞪一眼金兀术和张邦昌大声道:“太上皇有旨,世人免礼平身,散朝……”
十三郎大哭:“皇上爹呀……呜呜……这才几天啊,你咋老如许啊?十三郎不孝啊,没能庇护您啊!”“咣咣咣”叩首不止。
在一顶还算洁净宽广的帐篷中,徽宗感喟一声,声音无法又充满哀伤:“唉……十三郎,赵昚,你们不该来呀,我看不如趁金兵正乱,你们走吧,等你练成武功,再来救父皇行吗?算父皇求你还不可吗?”
辕门外一见二位王子认亲,晓得是太上皇到了,十足跪倒叩首山呼万岁!这一景象让徽宗老眼潮湿,但更多是汗颜!他低声对童贯说:“叫他们起来吧,朕,不,我赵佶,已是亡国之君无颜受此大礼,唉,说一声,我赵家对不住他们了,但愿……唉,算了都不消说啦!十三郎,你们既然来了,那就陪为父回帐吧!”
张邦昌低着头愣住,甚么意义?他这是想放了我家人……那他如何节制我呢?哦,他还是要留重兵于皇宫,想随时拿我,哼,真如果康王率雄师返来……哎呀,不对,他是想借刀杀人啊!该死的金狗送我个空情面啊!向来即位为皇,禅位的……都没有过好了局,他这又强立我儿为太子……这,这是让我一门死绝呀!
不一刻,众将齐聚中军帐中,金兀术坐在帅案后道:“众将听令,全军马上办理行装,完颜宗翰你率本部人马为前军,押送赵氏皇族令下即行,延途不要担搁尽早还朝,完颜宗贤,你暂为中军,押送青壮及宫娥辎重令到启程,延途也不准担搁尽快渡河北返,我亲领后军,两今后我再出发追逐,都明白了吗?”
这时,一名白叟头发已几近全白,虽梳理整齐,发髻上插碧玉簪,额头皱纹堆积几层,颧骨凸显双腮陷落更重,双眼微眯下眼袋下垂,上唇及两腮下巴上的髯毛都修剪无形,但稀少很多也尽皆白透了,他肥胖的身形穿了一件锦服,外罩狐裘大氅,满身没有一点龙形纹饰,手中拿了一根红木拐杖,身边是韦德和童贯在摆布扶着,向这边走来。
完颜宗翰一脸的布条绷带点头:“未将明白,必然不会误了您的事儿!”回身出帐回本部点兵筹办拔营。
金兀术大笑:“哈哈……当然,本帅如何也要等你登上皇位大宝,放心,为了你能放心管理国度,今晚,你的家人我会送他们入宫的,你的建国之典如何能少了家人呢?太子也应当立了吧,不然国基不稳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