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恬一下子变了神采，面色痛苦抿着唇，似是难以开口，大抵是想到了高蕊的遭受。不能直说，她几次欲言又止，只挤出干巴巴一句，“让她离卫霖婷……远点吧。”

“这个准考据如何填？学号如何填？”伪卫霖婷啰嗦地骚扰教员。

“呸，她死了跟我没干系。”堇泱嫌恶地辩驳，瞥一眼转忧为安的巧芳，“再做人，有甚么感受？”

话音刚落，考场预备铃大响，为了摹拟高考播放起严肃古板的播送，“请考生进入考场……”

向来心软的蓝恬，对此视而不见，偶尔回宿舍也反面高蕊说话，分了三天，当着高蕊的面把宿舍里的质料和衣物搬空。

“呀！”凌霁悄悄尖叫。

堇泱还想说话，通话结束，断掉前半秒听到凌霁带了哭腔的一声“妈”，完整堕入哀痛中。

堇泱觉得，在那样的剧变下，她们会和好，谁知成了陌路人，两两相忘似的。

蓝恬掌心的温度灼人，眼神果断孔殷。

卫霖婷的皮肤嫩，身子摔到地上擦出两道伤，把巧芳心疼得呼了半天，“我没杀啊！露台没脱手，病院我哪儿敢啊！”

堇泱顿时点头，安抚学姐情感，“嗯，我打电话叫她过来。”

连环打击下，堇泱表情悲切，欲哭无泪，“如何了学姐？”

“你先抄一下凌霁的。”堇泱叮嘱，“等会我写完，上身帮你善后。”

“传闻这测验跟甚么分班有关。”巧芳敌手指，用卫霖婷肥胖干瘪的身子卖萌，“她爸妈特别焦急，都哭了，我心软就来了……”

这段日子，高蕊仍在宿舍里住，一天苦着脸不说话，常常躺在床上发楞。很多次，高蕊不去晚自习，独安闲断电乌黑的宿舍发楞，堇泱返来开灯只是安静地动动眼睫，不悲不喜，像是行尸走肉。

语文是个你再这么强也要费时写字的学科，堇泱拼老命把作文赶完，到了她们考场一看，巧芳作文都写了，中间的草稿纸是凌霁写的详细纲领，略加润色就是高分作文。

“喂，高中生不要开黄腔，”巧芳揣摩出不对，推开，“你这只禽兽，离我捡的的尸身远一点。”

堇泱心底一格登：即便她们脱手，卫霖婷的命还是由随存亡簿决计，窜改不了？想到先前凌霁欢畅的笑容，再忆起满纸的改命打算，她不由感喟，担忧凌霁或许没法让她的父母度过灾害。

巧芳奉承，“不客气，这两天多多照顾啊。”

小弟没了，老婆也没了，堇泱滚回本身的考场，被教员奉告：“交卷了不要在四周闲逛。”

好独树一帜的警告。

堇泱再问巧芳，那只吊死鬼受了别人的恩德，低头装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