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差一愣：“你能看到我？邪了门了。”

眼巴巴等投胎的日子里，鬼差大多兢兢业业怕出错，有的则办事油滑与妖妖怪怪攀干系，图点好处。这个鬼差看到堇泱禁止，没有愤怒，反与狐盛饰熟客气起来，一看就是个势利眼，好拉拢。

凌霁妈妈不傻，看出堇泱对凌霁体贴，一想没法看女儿立室便红了眼眶，先前的执念消逝去，只想着把女儿托给可靠的人。细细回想先前鬼差的话语，凌霁妈妈寂然问，“张堇泱，你是狐妖？”

“想不到你这狐妖挺有本领。”鬼差打量她们一眼，摆摆手，“再有本领也挡不了阎王令，要说甚么从速说，明天这个魂我是收定了！”

“不会的……”凌霁点头不肯听，“妈妈不会死的。”

“妈妈错了。”凌霁妈妈感喟，“同性恋的事……实在妈妈感觉你高兴就好，但是我怕你爸感觉我教不好你，怕别人的目光，反而忽视了你的幸运，做了那么多让你难过的事情……”

拂了女儿制止的手，凌霁妈妈淡淡道，“最后一顿饭，妈妈想做好。”

“我……”凌霁妈妈看一眼女儿，踌躇半晌才交代，“我在喝酒。”

凌霁一看还真是，不管堇泱，去厨房说，“妈，别忙活了……”

“本来伉俪俩是同一天死的。”鬼差摊手，“本来想给你们通融，先去勾别的灵魂，一看又是一家子……罢了罢了，再拖下去我也费事，有甚么话快说，等不到子时了！”

凌霁急了，“那里不好了。”

“不准乱想。”堇泱按住凌霁的肩膀，“现在走一步看一步，乐观点。”

巧芳恍然，跟着堇泱到了凌霁家。

鬼差皱眉，掌心一摊多了本册子，左手快速翻起来。

凌霁要求，“不……鬼差大人，您行行好……”

“好。”凌霁承诺后，有点不安，“你违背后府，会不会……”

堇泱一瞅，晕了：册子写得密密麻麻不说，上头的字非常草率，忽大忽小，美满是教科书般的鬼画符。

妈妈哀嚎着以头抢地，凌霁泪如雨下，苦苦要求，“奉求您再看看，绝对那里出错了。”

风风火火赶到课堂，堇泱不管别人的目光，把“卫霖婷”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到露台，“巧芳，你熟谙的那位鬼差大哥，能上吗。”

散烟的黑球啪的摔出一小我影，鬼差捧首颤栗，没了先前的傲气，“您好好说……别……别脱手啊。”

堇泱最受不了亲情至深的场景，想留给母女相处的空间，走到窗边沉思。

堇泱觉得凌霁妈妈会歇斯底里骂着“妖孽”推开她，但是凌霁妈妈没有，颤抖着唇问，“那就是说……长生不老吗……能好好照看凌霁吗？”

“公然得寸进尺，再如许下去，我还办不办公！”鬼差一看四周没有堇泱的影子，推开凌霁，“走开，别毛病爷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