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凰自知，她的性子有些软，这是她端着高慢清冷的脸的启事之一，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模样，能隔断掉一些别有用心的靠近者。而另一个启事，是她之前所受的影响，从知事以来，雪凰被灌输凤凰一族的代名词是崇高崇高，清修禁欲才是正路的观点，透露情感不敷端庄，嬉笑怒骂成了笑话。

这小小鼓励让压抑好久的石璎迷乱，忍不住紧紧搂上魂牵梦绕的纤腰，切近细细看着那张面无神采的脸，越看越难，低头吻住，在雪凰白嫩的脖颈吮吻出红印，直到雪凰生硬了背才勉强停下，轻喘，“对不起。”

梦里有堇泱，有凌霁，有见过的人，林林总总不带重样，独少了石璎。

……

在内心无声答复，雪凰揉揉太阳穴，强打精力作出傲慢不屑的模样，“还不去奉告凌霁，在我这干甚么。”

内心的惭愧升起又消逝，雪凰想到在石璎身丨下的本身，各种不忍便都散了去：最难受的不是屈辱不是仇恨，是她变得不像本身。

雪凰目送她分开，先前的假装一下子垮了下来，有力瘫倒在软塌上，想着前天以来的事情。

这是如何了？

不是那样。

雪凰睁眼，正对上仙界永久清澈的光，刺得眼泪流下来了。

“帮我做件事。”雪凰斜睨她，“去地府改存亡簿，凌文正，问文茹两小我，做得谨慎点，把其他也改改掩人耳目。”

</script>石璎被抓，存亡簿改了，堇泱不由自主地笑，一看雪凰冷酷的眉眼又僵住了，奇特道，“你如何不笑，莫非……”

石璎改存亡簿轰动了秦广王，吃紧从鬼判殿逃出，在何如桥上瞧见凭风而立的雪凰，毫无防备上前，没发话先见了剑光，眼睁睁看雪凰刺入至寒克她的玄冰剑。

“噢，对，也得感谢上仙。”堇泱竖起大拇指，给雪凰点赞，边偷乐边跑了。

雪凰抬眼看她，面露迷惑，似是在想之前暴戾贪色的魔族为甚么俄然彬彬有礼。石璎忽而怕了，不敢再妄动，不敢惊扰现在有情感的活生生的雪凰，痴迷凝睇着，不言不语，仿若能比及天荒地老。

雪凰还是高慢冷傲，眸色平和，一袭白裙在火舌噼啪声中飘荡，不染灰尘。

雪凰向来没在乎一个“人”那么久，清修寡欲成了笑话，每日被仇恨冲昏脑筋，真正不会笑不会哭，满心是石璎的影子。

“咳……”剧痛袭来，石璎偏头呕出黑血，不想染脏雪凰的衣裙，断续交代，“存亡簿……改……改好了……他们……不会发明……”

“你如何来了。”

分开雪凰，石璎恍忽好久，好多次想归去，好多次想死皮赖脸，孰料雪凰本身来了。她不傻，她最善趋利避害，直觉雪凰来者不善。但是，她那一点点防备，只看雪凰一眼，就站不住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