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筹笑道:“你我再过一会儿拜了堂就是伉俪了,何需如此客气。”
有人过来扶她,欲引着她往洞房去,却被人拦道:“傅将军,如何也得让我们瞧瞧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再送入洞房啊!”
身着明黄色太子服的宗政筱仁阔步行来,他身边跟着一名女子,那女子艳光照人,一呈现仿佛将全部大堂都照亮了普通,吸引了世人的目光。
“礼毕,送入洞房――”
周遭一片拥戴之声。女子美是真的,那马屁拍得响也是真的。
“这都是将军的功绩。”太子走到漫夭跟前,侧头看了她两眼,对于傅筹为两国战役大计捐躯自我,不幸娶了这位和亲的丑公主深表怜悯,他拍了拍傅筹的肩膀,以一国储君的姿势语重心长道:“将军忠心为国,乃当世表率。假定七皇弟有你一半深明大义,父皇也不必日夜烦忧了。”
雨越下越大,没有半点停的架式,但这涓滴不影响簇拥至北城的马车行人。
“伉俪交拜――”
傅筹笑道:“同喜。”
漫夭被泠儿扶着正要下车,傅筹回身,接过她的手,声音和顺道:“别动,我抱你出来。”
泠儿坐在她身边,少有的温馨,偶尔拿眼偷瞧劈面的男人,丰神俊朗,温润如玉,竟是人间少有的能与她主子相婚配的男人!主子嫁给他,应当会幸运吧?
由南城到北城的宽广马路上,大红绸布结成的喜气浩大的迎亲步队缓缓前行,雨雾迷蒙,曾有人说过,这类淫雨气候下的婚姻很不吉利,但这婚期是天子陛下亲身定下的,谁敢有贰言?
痕香依在太子怀里,娇媚娇笑,那笑容是个男人见了,骨头都得酥。但是,透过薄薄的红纱,漫夭却模糊感觉那娇媚的笑容底下,埋没着另一种情感。
他的话说得倒是天然,没有半点陌生感。漫夭闭着唇,没再开口。
浩大的步队持续前行,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,内里传来了喧哗之声,应当是到了。
傅筹笑道:“有美人相伴,太子本日气色公然分歧以往。”
世人回神,赶紧上前恭贺,最欢畅的莫过于礼部尚书杨惟,两国联婚是他死力促进,虽有波折,半途还换了人,但终是顺利成了。他衷心庆祝道:“恭贺傅将军新婚大喜!”
漫夭倒是淡淡道:“不必了,我不冷。”
那些贵族后辈天然也不是笨伯,一听傅筹言下之意,已明白了七八分,虽心有不甘,却也只得临时作罢。
太子适时道:“好了,明天是傅将军的大喜之日,谁都不准在此拆台,你们想瞻仰公主的风采,今后有的是机遇。快送进洞房去吧。”
漫夭蹙眉,傅筹没作声,一贯暖和的面庞看不入迷采,外头起了风,卷了雨幕直直地灌了出去,世人赶紧都往两边靠墙让去,那风便长驱直入,直往她面上扑来,掀动红盖头扬起半个角,暴露耳根下一小片乌黑的肌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