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儿破涕为笑,拿衣袖擦了把眼泪,这才欢畅起来。
泠儿忙不迭点头,漫夭面色一沉,回到桌边坐了,语气淡淡道:“这一年多……你给皇兄通报动静,都是送去那里?”
漫夭凝眸想了想,愣是没想起来,便淡淡笑道:“俗话说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你我萍水相逢,就不必自报姓名了吧。”
漫夭蹙眉问道:“甚么事?”
漫夭沉着脸,没说话。
泠儿道:“仿佛又出去了。我就感觉他比来怪怪的,老是神出鬼没,找不见人,本来整天泡在青楼里!这件事啊,内里的人全都晓得了,是将军不让奉告主子,怕主子担忧。”
连傅筹都轰动了,看来闹得不小。漫夭凝眉,这萧煞一贯慎重,如何会为一个青楼女子惹出这类风波?这事传出去,别人定会说她放纵部属仗势欺人,若被故意人操纵,说不定还会给傅筹带来更多费事。
“主子主子……”
漫夭低声嗔道:“你又晓得!”
“夫人,车备好了。”梁管事差人来报。
漫夭也不好失礼,微微一笑道:“我二人确是为游湖而来,只可惜……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“当然啦!不为游湖,我们来这儿干甚么呀?”泠儿抢先答道,那神采和语气,似是他问了句废话。
宁千易?这名字仿佛在那里听过。
漫夭刚用了点早餐,就见泠儿大喊小叫的跑了出去,边跑边叫道:“主子,不得了了。”
进宫?漫夭一惊,忙问:“对方是甚么人?伤得可重?”
这就奇特了,不接客,萧煞如何和那连家公子打得起来?漫夭满腹迷惑,软香楼,软香楼,如何有些耳熟?
漫夭却表情沉重,打她四年前自那张富丽的大床上醒来以后,就得知她这身材有病,传闻是小时候在冷宫里得了风寒落下的头痛症的病根,每月十五会发作一次,若不提早服药,寒毒侵入肺腑,结果难料。至于那药材,她曾偷偷找大夫看过,此中有几味药的确是用来驱寒,而另两味药丸,她找的几名大夫都不认得,传闻是有人按照她的特别病情用很多种罕见药材独立配制而成。
中年男人面色一变,立即去检察,再返来时,低声对紫衣男人禀报导:“不好了,这水里潜了人,我们得尽快登陆。”
紫衣男人被抢白一顿,愣了一愣,很快反应过来,出乎料想的没有难堪。不知中年男人附在他耳边说了句甚么话,紫衣男人恍然大悟,不美意义地冲漫夭笑道:“鄙人冒昧,女人莫怪。”
泠儿跪着朝她面前挪去,抓着她的手,急得哭出来。
紫衫白襟,黑玉带缚额,身形高大,气质华贵,行动豪放。此人她没见过,看上去不像是都城人氏。
漫夭闻声昂首,两湖相连的夹道中缓缓驶来一只精美的画舫。顶盖镶金渡面,豪华漪美,由七七四十九根雕花柱子支撑,每一根柱子间有红色浮纱飞舞,在碧水蓝天之间,如女子轻巧的舞姿构成一道独占的旖旎风景。一阵歌舞琴音自画舫内飘荡而出,在安好的上空扫荡,婉转动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