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皇子扬唇,笑得幸灾乐祸,等着看好戏吧。
冰冷的剑气透鞘而出,惊得孙雅黎赶紧站直了身子,瞪了眼坏她功德的冷炎,愤恨不已。
那丫环一句话没说完,宗政无忧俄然将手中茶壶狠狠掷了出去,一阵咣当震响回荡在整座大殿,连临天皇都惊得身子一颤,更遑论其别人。
漫夭点头,“我先帮泠儿调琴,看看顺不顺手。她呀,跟我一样,对琴,挑的很。”
世人这才心下一惊,明白她并非装腔作势。
漫夭醒神,望着抱住她的男人,俄然想到甚么,笑起来。之前,她和宗政无忧胶葛的时候,每逢她碰到伤害或需求帮忙,傅筹总像是提早算好了似的,及时呈现在她的面前,现在她嫁了傅筹,那样的角色仿佛又换成了宗政无忧。叫她怎能不感觉好笑呢?
世人面面相觑,不明白他这么做是甚么企图。
氛围诡谲。
“启云国的女子都不消背女德的吗?”
既然尘风国王子开了口,此事已成定局。临天皇天然不好说甚么,只点头同意。
“容乐,伤得重不重?给我看看。”身边傅筹和顺的扣问,就要拿开她捂着伤口的那只手。
殿内的少女们神采惊奇,琴台上的孙雅黎神采更是生硬到极致,龙椅之上的临天皇面沉如水,其他的人目光各别,齐齐望着盘曲长廊上的三人。
她望着孙雅黎,淡淡的说,目光带笑,却毫无神采。
宗政无忧冷冷地掀了眼皮,天国阎罗般的邪眸冷冷一扫,世人皆是身躯一抖,心被高高吊起,大气也不敢喘一声。
“奴……奴婢多嘴……”孙雅黎的丫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双腿一软,跪在地上,声音颤抖。
临天皇皱眉道:“容乐长公主还是先行措置伤口吧。朕固然很想听听启云国的琴音与我临天国琴音有何分歧,但,公主的凤体更抓紧急。”
泠儿搀着她来到琴台,漫夭坐下,勾动琴弦试了几个音,传到观荷殿听起来就是狼藉的几个音符,世人觉得她也就是做做模样罢了。
熟谙的气味又一次覆盖了女子的鼻尖,一如七日前她受伤落湖的那一刻,她又闻声了这个胸膛的仆人狠恶起伏的心跳声,似气愤又似慌乱的神采呈现在一贯冷酷无情的男人的面庞,这一回,她一睁眼,就清楚的瞥见了,不由惊诧。
临天皇神采也欠都雅,望着漫夭的目光变得锋利,漫夭安然回视,神采不卑不亢,唇边扬起恭敬有礼地浅笑。不是说想听启云国的琴音吗?那就听吧!
“主子!”泠儿不安的看着她,漫夭拍了拍她的手,让她放心。泠儿会操琴不假,但要跟孙雅黎比,自是远远不及。
宗政无忧不看他,只冷冷道:“方才,是谁说水满不能再倒了?”
漫夭终究缓过一口气,用手捂住伤口,悄悄动体味缆子。